“你知不知道当年祖母为姑母准备了一百二十抬嫁妆,从姑母刚会走路就开始攒,那是一笔很大的嫁妆,但是姑母没带走,全放在库房里,祖母这些年又往里面堆了一些,说是要给你的,尽管只知你的存在,却从未见过你。我爹和两位叔叔也添了一些……”
“言知茹大概听到长舌的婆子在碎语,说祖母打算把所有的私房都给你,好弥补她来不及给姑母的,加上先前给的,祖父又添了田契、地契,几间赚钱的铺子,差不多去了丞相府一半的家底,她觉得很不公平,认为你出嫁时最少有两百四十抬嫁妆,而她能有六十四抬已经到顶了……”
这些闲话是她有个包打听的丫鬟告诉她的。
说实在的,她也有些羡慕,如果表妹的嫁妆是她的该有多好,可是她娘说不用羡慕,那是祖母思念姑母的情意,祖母给不了姑母健康的身体,只好用银子来弥补,那是为人父母对亲生骨肉的爱,谁也夺不走。
她一听也就释怀了,青青表妹的母亲死得早,别人有的她全没有,人家的娘会为儿女缝衣裁裙,她只能到衣铺子买现成的,别人穿着娘亲手做的鞋子,她的鞋子全是单调的绣花,没有变化,因为隔壁的大娘只会一种绣法,她一双鞋子能穿三年,且毫无花样。
嫁妆少了不打紧,她要当有娘的孩子,有了对比,她才知道有娘的孩子真好,累了、乏了有人陪着,受了委屈、被人欺负,娘第一个抱着她安抚,哄着她静心。
娘是银子买不到的,失去了是为人的损失,因为青青表妹再也感受不到母亲的怀抱有多温暖,也听不见母亲温柔又关怀的声音。
“我不要,你们拿去分,我才几岁呀,你们一个个就急着想把我嫁出去,嫁妆不用给我,我爹说他会把所有家产都给我当陪嫁,皇上都不见得比他富有,他的女儿会坐着金子打的花轿出嫁。”
说这话真够狂了,如果出自师父口中,她姑且听听,可是换成她不靠谱的爹,那真是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哼!不是我要说人背后话,你那个爹能有多少家产,当道士都是很穷的,虽然他看起来人模人样,可说这话一点也不可靠。用来骗小孩还差不多,穷人吹大气,装的。”
司徒青青赞同的直点头:“不怕不怕,我自己赚,我会医术。”
言知非噗哧一笑,道:“就你是个傻的,有钱还不要,有人上蹦下躐争得头破血流,丝毫不懂不是她的就不是她的道理,你却把别人想要却要不到的全往外推,你自个儿说说你傻不傻,没个脑子。”
她暗指言知茹。
其实丞相府把所有孙女都娇养着,但嫡庶终究有别,言知茹的要求根本是不可能的,能有六十四抬嫁妆已经是嫡母的善心,要不她叫她生母拿出自己的嫁妆给她添妆,看看能有多少。
不过这是自取其辱,一个通房能有多少体己,勉强挤出五抬恐怕已是所有了,嫡母若不添点自己的陪嫁,庶女出嫁可能会更寒酸,说不定连三十二抬都凑不齐,箱笼空荡荡的。
“自己赚的,才拿的心安理得,我想开个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