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莺莺出事、若是她想起六年前的那一日,顿时手脚冰凉,如坠寒窟。那时的绝望,每每想起,便会让心再痛一次,就像自深渊跌落,冷风呼呼从耳畔刮过,全身快要冻僵,还在一直往下落、一直往下落
失去先生的六年是怎么过来的呢?
登临大宝的时候,她下意识往身侧望,在人头攒动中找不熟悉的身影;第一次批阅奏折时,望着绢纸上娟秀小篆,忐忑不定站起身,想要去找先生批阅;第一年秋日,院中的紫金葡萄爬满藤架,如串串紫『色』的水晶,她洗好放在白瓷盘中,慢慢剥掉皮,拿起一颗放在嘴。
葡萄依旧很甜,只是已经笑不出来了。
那种难熬的情绪再次挤满了她的胸腔,她抱紧微莺,才好像不再下落,踩在了实。
莺莺。她轻声喊。
微莺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慢慢睁开,看着脸『色』雪白的皇帝,笑道:陛下别担心,安安心心睡一个好觉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云韶想什么,坐了起来,拉起微莺的手往床下走。
微莺『迷』瞪瞪跟在她后面,打着哈欠问:陛下,这么晚了去哪呀?
云韶:金屋。
微莺一下子就清醒,哎,去那边做什么?
云韶回头看了她,神很复杂,轻声道:宫中危险,先送莺莺出去。
微莺听罢,没有反对,安静跟着她走。
暗道就藏在金屋衣柜后,云韶打开衣柜,看着黑黢黢的通道,攥紧了微莺的衣袖。
微莺探进脑袋,哇,还真有一条这样的路,居没有机什么的,这会不会太明显了啊,以后可以改进改进。这通不通风,面没有有毒气体吧,走进去不会中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