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别担心,不会有人发现你的身份,在内有福寿和清辉帮衬,在外,你是先帝唯一的子嗣,就算你身为女子,也,她突然捂唇低低咳嗽着,撑住桌子的手蜷紧,手背漫起青筋。她把手缩进衣袖,不『露』一点端倪,对上云韶担忧的眼神,笑道:染了点风寒,我们继续说,韶儿,坐下吧,我给你倒杯茶。
我曾去见过庐陵王,无才无德,胆小如鼠,草包一个。况且庐陵王与外戚关系极好,若是你不登临大宝,宫党必定会推庐陵王上位。她低声叹口气,文武百官,天下百姓,苦宫党已久。只要你自己不表『露』身份,把证据送到宫党手中,大家都会替你瞒着的。
她说了这多,却没有回应少女不想当皇帝的愿景。
云韶猜到什,大颗眼泪从脸颊滑落,固执地说:可是我不想当皇帝,先生,我们一起离开盛京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当皇帝有好?不当皇帝了。
女人沉默片刻,柔声问:韶儿,你不想报仇吗?
云韶摇了摇头,他们总是欺负我,死了便死了,我不喜欢他们,我、我只想和先生在一起。
可若我要死了呢?
云韶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惊恐地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对面人依旧在温温柔柔地笑着,只是一线殷红,慢慢从惨白如纸的双唇滑落。她松开牵住云韶的手,无力地坠下,被云韶重新一把抓住。
云韶跪在她的脚下,仰头望着她,那滴殷红正好落在少女的眉心。
先、先生,你怎么啦?她抹了把额头,看到掌心的猩红后,还放在鼻尖闻了闻,不可置信地问:不是风寒吗?
韶儿不想给我报仇吗?女人依旧歪着头,轻轻柔柔地笑。
云韶跪在地上,『露』出绝望的表情,一点一点看那只手从手掌跌落唯一一次鼓起勇气牵上先生的手,一生中唯一一次的牵手
她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