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也没来叫她们,微莺想着,拍拍脑门,看眼皇帝,没打算叫醒她,起床去穿衣。她动作很轻地翻身下床,踩在地上,刚披上衣服,回头便发现云韶已经睁开了眼。
深黑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天子的侵略与阴郁荡然一空,变得湿润而干净。
微莺心跳了两下,慌张移开目光,说:陛下,你起晚了。
云韶看眼窗外,唇角翘起:我知道。
微莺披着衣服,诧然挑了挑眉:陛下知道?
云韶手支着脑袋,看着她笑:既然都已经迟了,那便不起来了,天色还早,莺莺陪我再睡睡,好不好?
微莺很难把刺目的阳光和天色还早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但是在皇帝的殷切邀请,以及封嫔的诱惑中,重新爬上的龙床。爬上去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像妖妃发展的趋势。
但她还是爬了回去,被太阳照着的杯子软乎乎暖烘烘,躺在上面时像躺在刚烤好的松饼上一样,她侧过头,对上云韶弯起的眼睛。
云韶露出餍足的笑容,一笑,眼尾勾起一线,那颗小痣又藏了起来。
微莺看了她一会,一直到云韶耳根开始漫上层红,才移开目光,说:陛下今日怎么不去早朝呢?
云韶轻轻哼了一声,露出些不开心的颜色,扯住微莺的袖子,今日莺莺陪陪我嘛,好不好?没等微莺回答,她就很上路地说:要是陪得好,也不是不能封一下昭仪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