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莺:这句话听上去怎么像在骂她不行?
皇帝这脸意犹未尽又是干嘛?
陛下,微莺阴恻恻地笑起来:还想要继续吗?
云韶侧躺在床, 偏头看微莺,柔柔地笑了笑,黑眼睛注视着她却不说话。
微莺rua了把陛下的脑袋,偏软而绒的发质很好摸, 就像在rua个毛绒玩具。她本来想找把戒尺把皇帝打得上不了明天的早朝,但rua着rua着改变主意, 陛下,明日还要早朝,别闹了。
微莺跳下床,云韶连忙拉住她的衣角:莺莺要走吗?
没等微莺说话, 她立马接着说:我会听话的,再也不闹了,别走。
微莺看着坐在床榻上的皇帝,她仰起小脸,露出惶急的神色,紧紧攥着少女的衣角,就像没长大的小孩抓住手中鲜亮的糖果。
小孩总是会对一些奇怪的东西抱有珍贵的感情,譬如一颗有五彩糖纸的糖果,又或者是随处可见的搪瓷娃娃。这些市井上随处可以买到、大人看来寻常而便宜、不值一提的东西,他们却小心攥在手里,当成稀世珍宝一般捧着。
微莺抿了抿唇,心想,但是皇帝不是小孩了。她不必执着于当年寻常的葡萄藤架,和屋外的一亩池塘,如今她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应该像大人一样意识到,当年的岁月和流景就宛若那些五彩的糖果,看上去美好,但没什么价值,寻常便宜,不值一提。
不必再当成宝贝抓在手心。
云韶眼尾发红,轻声问:莺莺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她再次强调:我保证不闹啦。
微莺摸摸她的头,打开灯罩,吹灭摇曳的灯火,我只是下来熄灯。
两人一同躺在榻上
旁边人的呼吸平缓而均匀,微莺望着眼前浓稠的黑暗,小声说: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