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莺眼皮又开始发烫,被一吻灼伤后,残余的热度依旧萦绕不散。她重新拿起冰凉的毛巾,敷着眼睛,躺在竹躺椅上,双手合拢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安详。
萧千雪讶然看着她,不明白莺莺为什么双眼敷着毛巾,突然躺下来了。安详得像是已经入了土。
莺莺?我、我不要东珠啦,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没事吧?
微莺没有回答,只是在想为什么自己独独不想送出这盒东珠,为什么,那么多赏赐中,只有这盒东珠是特殊的?
萧千雪在她耳畔担忧地絮叨:莺莺,你怎么啦?抱歉抱歉,我不该突然提这样的要求,这不是想打件好看的首饰送人嘛,咦,难道其他的东珠也是别人送你的?
微莺嗯了声,突然像想到什么,掀开毛巾,定定看着萧千雪。
萧千雪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莺莺?
微莺:我明白啦!"
萧千雪心头犯憷,蹙眉问:你明白什么啦?
微莺坐在躺椅上,双手抱住膝盖,下巴抵在上面,长发披散两侧,跟着躺椅一晃一晃,乖乖巧巧的。她心想,原来她不想把东珠转手给别人,是因为这盒东珠都是云韶送她的,而不是皇帝赏赐的。
是送,不是赏。
是云韶,不是陛下。
赏赐这个词,是君王居高临下地恩赐,而接受赏赐的人,必须跪在地上叩头谢恩,她不喜欢。况且深宫中,谁都被皇帝给赏赐过,但让云韶红着脸支吾解下金冠东珠,双手捧上送出的,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