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
郭洁拿着块布小心的擦拭着张角的嘴,担忧的看着张角。
“发生什么了?那几个人呢?”
张角坐着缓了缓神,只记得自己在惩罚那六个人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而后做了个怪诞的梦。
“你都快入魔了!要不是阿宝赶来知会我,此时你早就把自己烧死了。”
于吉见张角醒转,哼了一声,恨恨地说。
“大哥当时吐血昏厥了过去,过了一会就眼睛通红站起来,挥舞着节杖说要烧光一切什么的,那几个人已被你烧的渣都剩了。”
张梁心有余悸地说着。
“是啊大哥,当时我们三个都拦不住你,一把火就烧完了村里的柳林,最后是于师父用九节杖镇住了你,不然村子就被你烧了……”
张宝补充道。
“回了家也不老实,我跟玉儿妹妹上前扶你,被你一把推开,还嚷嚷着说要将奴家也烧死呢!”
郭洁哀怨的看着张角。
“大哥还说要烧了我呢!连阿飞都被他踢了好几脚。”
张茹对着郭洁告状。
“……”
张角无言以对,歉疚的看着众人。
“行了行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先好生休息,我们去给你准备些吃的。”
张怀林夫妇看张角恢复了正常,抱起张茹退出了屋子,胡玉儿见状也跟上去帮忙了。
“日后再遇到这种事不可如此鲁莽了,那老头说的对,这种事大汉到处都是,真要如你这般斩尽杀绝,不知要杀多少人哪!”
于吉悠悠一叹,盘腿坐在张角塌边。
“人性缘何如此肮脏!”
张角悲呼一声,拉过被子蒙住头。
“倒不如说我汉百姓缘何如此命贱,唉,想那前汉文景二帝时,百姓尚能得到喘息,然自那刘彻上位以后,权力的贪婪之相尽现,视天下之财为私财,视天下之人为私奴,予取予夺,毫无顾忌!”
于吉斜靠在张角脚边的塌上,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发泄情绪,张角露出脑袋,一边享受着郭洁给他的头部按摩,一边看着于吉发牢骚。
“不光如此,他甚至连百姓的思想也不放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上层人的需求作为下层的道德准则,曲解道德,更扭曲人性!”
“他在位时,士人皆慑其威,任他宰割,可之后士人上行下效,把这份屈辱加倍施于更下层之人,直达百姓。”
于吉越说越郁闷,掏出一壶酒就开始喝。
“匈奴人杀的是汉人之身躯,可刘彻和那董贼灭的可是汉人的血气和脊梁啊!”
“看看他们整的那套狗屁理论,荼毒这片土地的生灵已有三百年了啊!”
于吉泪水模糊,拿着酒葫芦的手不断颤抖。
“所以师兄描绘了一个太平国,将天地万物之灵命名成中黄太乙,只待中黄太乙降世,便可万物安详,五谷丰登。师兄这是想重新解读儒法呀,假借儒学外衣暗藏正道,祈盼以此来净人心?”
张角对于吉肃然起敬,下榻坐到于吉身边。
“谈何容易呢……唉,不说了不说了,倒是你,日后需谨慎修行,莫要再沉迷于术的强大,要知道,驭术只是手段,并非目的,人驭术为道,术驭人则是巫!”
于吉摇了摇头,语气深长地提醒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