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罗斯人已经完全一神化,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无论是文化和精神,还是社会与制度。伴随着光阴流逝,罗斯的大公、王公、贵族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对治下的百姓征收贡物这种初级的剥削手段了。随着罗斯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罗斯封建主的剥削方式已经从征收贡物转到侵占农民的土地。村社自由农民中分化出来的富人也开始大量掠夺土地。教会、修道院则借助大公、王公的支持扩充地产。受苦的只有那些失去了土地的农民,他们就像中国社会里的佃户,成为依附于封建主,受其奴役的农奴。
在罗斯,封建主拥有的世袭领地由封建主的庄园和依附于庄园的农民村社组成。虽然还存有不少的自耕农,而且这时的依附农民,也还不能说是很彻底的农奴,封建主还没有对农民进行人身奴役。
但你却可以看到,罗斯人的社会形态——一个相当严格的金字塔结构中,那是只有百姓和贵族,而无有‘官府’这一阶层,或者说是意识的。
这一时期罗斯人的法典还有规定,封建主们对领地上的农民享有支配权,比如后者要听从领主的召唤——服兵役,农民死后无嗣,其财产归主人所有等。
贵族阶层完全取代了‘官府’,让罗斯社会的底层农民脑海中完全没有“官府”的意识,他们脑子里有的只有自己属于的贵族!
与中原大地上千百年来形成的“朝廷-州府县各级官衙,统御天下”的意识形态相比,罗斯人脑子与前者是搭不上套的!
西方的采邑制度与东方的郡县制,是完全的两回事。要想让所有人弄明白是怎生回事,宣政司还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功夫和多长时间。
再有就是罗斯的人口,整个罗斯,曾经生活着一二百万人的广袤土地,现在的人口大约只有一百万左右了。战争给罗斯带来了无可弥补的损伤。
而人口的锐减还不止是因为战争,战后信仰的缘故,也叫大批民众选择了逃亡。
特别是北罗斯,大片大片的原始密林中不知道隐匿了多少逃难的百姓,甚至不乏贵族。
而且历经战乱,罗斯南北各公国土地荒芜,贵族的压榨,军兵的袭扰,民生更是苦到了极点。
先前陆越他们可以对此视若不见,只一门心思的征讨北罗斯各公国,或是镇压当地人的反抗,可现在就到处需要财政司撒钱去安抚赈济了。
当然这不是陆越一个人的烦恼,整个罗斯被分做了两大一小三分土地,陆豫和陆云与陆越一样头疼。这种烦恼让那兄弟二人连自己首先‘出局’的痛苦都抵消了不少。
只是陆越的地盘最靠外。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采邑制度下的国王,那对他来说是一耻辱。但想要让那些已经臣服的罗斯贵族们乖乖放弃手中的权利,一味的强硬却也是不可取的。
所以,一国两制就成为了陆越必然的选择。就像陆齐帝国也一边是郡县制为主体的本土,一边是封国藩国为主的分封。将寒冷而广袤的北方区域分封给那些个臣服的罗斯贵族,引入大量的塞北、河中游牧民族,还有人数注定不会太多中原百姓,的在温暖的南罗斯建立起郡县。这才是陆越权利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