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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过去了,陆齐已经从实质上掌控了近乎整个南洋,一个个封国的建立就足以保证中国人在这片土地上的至高权利。

在大海上与朱罗水军也多有交锋,屡屡败之。没有火炮手雷,后者在茫茫的大海之上根本就不是南洋水师的对手。现下驻扎于麻六甲海峡,以弓弧群岛【安达曼群岛】为前头堡的西洋水师,可无时无刻不在对着锡兰和朱罗本土虎视眈眈。

也是因为陆齐与朱罗的交锋,让北天竺各国无不知晓中国的大名,且随着中国海商的触角向中北天竺海岸线蔓延,后者各国度里也有商人开始重新往来于中国与天竺之间,至少是往来于南洋与天竺之间。

至于南传佛教在南洋各国的没落,那是没人在意的。佛教的辉煌早就在天竺落下帷幕。天竺人对利益的追求在他们的商人品尝到巨大利润的美味之后,如何还能放弃?

追逐利润,那是商人的本性。故而涌现出的印度番商从而迅速填补了消褪的南洋番商的空缺,成为了在华番商中的第二集团。

陆齐现在就是将天竺番商与天方番商混编,每处的聚集地不超过十家,不同的聚集地之间相隔至少要有一个坊。这就是现下番商的‘大分散,小集中’。

蒲家所在之地,周遭就有三家番商,都是有钱人家。且在这儿吃食的人也都是住的近的人,如何没被昨夜里的枪声和爆炸声给惊醒?

“谁个敢来生变?我大齐征讨四方无有不胜,国势如日中天,谁个敢有变?”说这话的人是个卖炊饼的小贩,他没亲眼见过一车车的尸体,却闻到过那刺鼻的血腥味,当时人都吓傻了。心中对官府的恐惧正处在最顶点,忽的听人说道‘番商生变’,尖着嗓子就反驳着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那些亡国余孽贼心不死啊。听说前些日子金陵就出了乱子,那可是天子脚下。具体是甚个事情,咱们小老百姓是不得而知,可当时的金陵府尹都被罢免了,闹的事情还小么?听说啊,死了不少人呢!”这世上总有些爱抬杠的。

那些人有的是真的对前者的言语有不同的意见,有的则纯粹是看前者不顺眼,还有的是要显露自己,眼前的这人是哪一类,那就只他本人明白了。

但这话题挑开了头,可就惹来了他人的掺和了。

“可不是,那事小老儿我也听闻过,听说,死了少说有这个数!”说着,比划了一个数,教周边众人都吸一口凉气。

“要说这事啊,不能怪别人,要怪只能怪这些人顽固不化,一心奔着死路去。非要与圣天子背着干,可不是找死么?那些人都是番人,那地儿可也是番人。”

“可不是!蒲家在本处落脚也有些年头了,但跟天方的瓜葛,谁人不知道?”

早点摊上,有一群食客合着小贩自己,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对于他们这等人来说,现的太平日子十分难得,因为他们年岁普遍都在二十以上,也就是说在他们记事的时候,赵宋仍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