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花和尚还是公孙胜,这几年里都看多了佛庙道观被陆齐清理,如此的一幕司空见惯。
在二者的心中那些被抄灭的佛庙道观许也不是真佛道弟子吧。
事实上,随着陆齐朝强硬的手段,现下那些妄图蒙混过关,或心存歹意的寺庙道观,越发的少见了。是真不成想到凤州境内且还有两家如此财迷心窍的蠢货……
此事在陆皇帝眼中毫无半点值得重视的价值,他现在最关注的是即将到来的秋收,亦或是徐徽言之事背后的那些勾当。
后者是安保司最新方才有的一个发现,很有趣的事情,一经被报到他的耳中,就引起了陆皇帝的注视——宋儒一派中竟有那不甘心的想要捣鬼。
就在十天前,新闻报爆出了赵桓手书抵到贵州城下的消息,整个事情都已然要图穷匕首见了,宋儒之人又非都是傻子,岂能没人感觉到古怪和背后隐藏的危险?
赵宋的形象被赵桓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再如何去诋毁也这不稀罕,宋儒别看名头挂着一个宋,却早就把赵宋抛弃了。他们跟川蜀之地的读书人是两码事。
但二者却也有一个绝对的共同点,那就是对理学的认可和继承。或许在陆皇帝的威压下,他们已经与历史上的理学发展有了不小的不同处,但本质是没有变的么。
他们并没有抛弃理学的根本宗旨,作为中国古文化的大成,作为一个最精致、最完备的理论体系,理学对读书人的吸引力是不可小觑的。
那种纯粹的精神上的追求,心性上的渴求,实在是太符合读书人了。
这是一门以道德的实践来完善自身之德行,圆满人格的学问。
它的最高目标是以个人为单位来成圣、成仁、成大人,实际意义是将个人有限生命扩充至无限圆满。
这简直就是一种精神阿片。
就像是空想中的乌托邦,那样的美好,那样的隐忍沉迷。
现在不少理学之人就发现了徐徽言一事背后似乎另有玄机……
因为徐徽言的事儿最终是走到了‘反问’的阶段,走到了追根究底的阶段。那结论虽然没有的出来,矛头却隐隐指向了读书人,指向了“文贵武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