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来势凶猛,前方所见,尽是滚滚的人头。后方则是骑跨在骏马上,身着重甲的骑士。后者狰狞嗜血的神情,被齐军诸将透过千里镜看得清清楚楚,也清楚他们是压阵的,天地间只余海啸一样的嗷嚎声。
齐军的正前方,那是排列整齐的一门门大炮。指挥官是凌振的副手之一,此刻不需要显露名号,只需知道他是个老手便可以了。
何时应该开炮,临战的指挥权,杨志己全部下放给他。
而整个炮营部队也共计有三斤炮二十门,虎蹲炮三十门。所有的炮兵,都在紧张等待着长官的命令。金军来势威势,让很多炮手脸上都变了色彩。因为他们身上都只有简易的棉甲,腰间也只配单刀,若是一个不好,叫一群金兵冲到了面前,可就是只有等死了。
炮兵指挥这是却在拼命地握紧自己的双拳,迟迟没有下达开炮的命令。他身旁的测距手,紧张地向他汇报着两军间的距离:“五百步!”
“四百五十步!”
“四百步!”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开炮!”
一阵炮弹的呼啸,那正在叫嗥着领兵向齐军冲来的耿守忠,就见前方齐军阵上猛的闪过一道道耀眼的火光,继而是一股股的白烟腾起,接着就见一个个拳头大小铁球旋转着向他部劈面砸来。
三斤炮打出的炮弹与寻常成年人的拳头差不多大,不论打在人身上,还是打在马上,高速度的铁球,都会轻易的在其上躯体上撕扯出一个巨大的血洞,断没有活命的道理。更可怕的是,急速而来的炮弹在寒冬坚硬的地面上蹦跳翻滚,那力道也大的可怕。凡被挨上一下,纵然不死,其伤势也会惨不忍睹。
二十颗铁球劈面打来,金军前军步阵也是密密麻麻,都没有落空的道理。
一颗炮弹直接将一个军将拦腰打断,他披着的两层重甲就如那薄纸一样,断作两截的尸身喷泉般射出大股大股的血花,吓傻了周遭一大群人。唯一的幸运处,就这厮不用似那被腰斩的囚犯一样,还能活上一时半刻。
一颗铁球则似被点亮了‘地躺’天赋一样,一路上收割了七八条断腿,才消去了余力。
还有那从上半身插下的,能把人径直打断两截的铁弹改在身躯上打出一个巨大血洞,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而后就像那削去了七八条腿的炮弹一样,这颗炮弹也向后继续插下,一路血肉糜途,直到余力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