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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如今时候,种师道、杨惟忠这等西军大佬才会感觉到五千石粮草的份量。赵桓西去,自是刮干了广州城内的大半钱粮,留下的粮食看似不少,却多是发霉发黑之陈粮。

显然那南宋小朝廷是无人看好种师道固守广州城的。

可是老天襄助,那张仲熊夺取英州后,便止兵不前。却是身染痢病,已经无法处理军伍。

如此,广州城内的团练已然安稳的渡过了旬月光景。

这是种师道本人都意想不到之事,也所以,广州缺粮了。

种师道自然能向大户、番商借粮,他手中握着上万练勇,量后者不敢不从。但反复思量,他还是写了一封,派人递给徐徽言。后者接到书信后也无推脱,当下先叫徐昌言引兵押送五千石粮草送入广州。

看到五千石粮草入城,种师道心中大蔚。省着点,这五千石粮食至少可供其部军士一月之食。

这般,种师道自然要在事后邀徐昌言入府一叙,好生感谢一番。

几人在大厅里坐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起。当前局势着实艰难,真要笑,他们谁也笑不出来的。

“老相公,多的话您且留住。俺闽军虽不如西军威名赫赫,但在这南国,谁提起我家兄弟不竖起大拇指,提起俺们闽军不道一声好汉?”

“俺们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战浙南,战建州,战南剑、战泉州,战漳州。哪一场不是拼尽全力?便是李相公罹难,数万将士只剩千余残兵败将,俺们兀对朝廷无有怨言。”众所周知,闽军漳州大败有唐恪的手笔。

“可朝廷又是怎么对俺们的?无衣无食,无依无靠。十数州县各个城门紧闭,俺们不是朝廷的兵马吗?那些鸟官措大说俺们飞扬跋扈,掳掠府库,势如造反。他们那些鸟官何尝不是先把俺们当做反贼来看来防备的?”

徐昌言哭的很伤心啊。

种师道、杨惟忠都是老油子,对粤东地方官员的心思拿捏得八九不离十,心底是半点不怪徐徽言的。这才是大宋的忠臣不是?

大厅内气氛一阵低沉、悲痛,这大宋朝已经落到如今的地步了,真是没有希望了。

种师道就觉得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