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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延安的鄜坊使张深听闻后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那梁山军是如何忽的杀进鄜延路的。

须知道,这河东与关中在眼下时节,那交通是极不便利的。就是后世21世纪,那跨河大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建造的。

“陆贼好大胆!”对这儿的山川地理走势了如指掌的张深,震惊过后迅速就明白来怎么回事,心中对梁山军的胆大妄为是颇为震撼。这去年刚打了契丹,今年就又来撩拨党项吗?

张深手下有一员大将,此刻起身上前,却见他年岁已四旬,身长六尺,两眉入鬓,凤眼朝天,淡黄面皮,颔下三绺微须,头戴一顶烂银盔,身披银叶甲,内衬着白罗袍。却兀自膀阔腰圆,雄健威武。此刻添为鄜延路第一战将,便就是当初老中经略相公麾下人物齐齐具在时,能胜的过他的,亦是不见一个。

“相公容禀。那贼军夺取了绥德后,不守反攻,怕不是兵多将广,而是以攻代守。想那陆贼忽的遣派兵马自北杀入我境,必然是打西贼境内通过。那兵马所出处,无过于府麟二州。彼处与西夏亲近,陆贼如何敢于二州集结大军?兀的不怕西贼警觉?”

“而现下半点风声也无,可见其行动之密,亦能得见其动用兵马无多也。”

这人的一番话叫在场诸将的大脑冷静了许多,细细思量,众将纷纷赞同。

他便就接着再道:“既其兵不多,得绥德军后却又不守反攻,那便是在虚张声势,以攻代守。如此何足畏惧?”

言罢就向张深请命:“小将敢请一支兵马,出城与贼军一回。”却是这丹头、清化、永平等寨子纷纷被打破,延安城外马蹄声震荡,尘土飞扬,遮天蔽日中旌旗招展,叫人实不知他们究竟有多少兵马。

张深内心里自不会真就信了这话,那陆谦既然打定主意要故伎重演——这可不跟他们多河东如出一辙么,那谁又敢保证他就真的只派来一支轻兵?兵法之妙就在这虚与实之间。

但是现下为了安定众人军心,他必须第一个带头认可王进的言语。是的,这人便是林冲早前的同僚,因开罪了高俅而不得不逃亡关西的王进,也就是史大郎的师傅。

这人自与史进一别后,人就奔去了延安,化名王卿臣,投到了种师道麾下。靠着本就有着的根基与那一身过人的好武艺,那很快就崭露头角来,尤其是那高俅败死之后,就恢复本来姓名,更不加遮掩了。

现如今为种师道麾下统制官,这鄜坊使张深之下,延安城中就是他为首了。他本也是随着种师道出征的,兀的受了徒弟史进的连累,被种师道遣回了延安府留守。

叵耐王进历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开罪高俅,也是高二先做了混账事。这留守至今,与张深配合恁地默契,半点无有过顶牛较真的。

现下当众请命,张深心中虽有着嘀咕,却知道这是好事,更可试探敌军虚实。当即允了王进,只是在王进临幸时候拉住手道了声:“沙场争锋,刀枪无眼,将军且要保重。”

此番王进率领三千步军出城迎战,那城门一开,立刻就让对面的梁山军知晓。领兵的岳飞与栾君实,少年英雄,年少气盛,是半点也不惧怕。当下引着两营铁骑直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