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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悫来了一开门红。这手段使的漂亮!

但紧跟着就有一恶讯传了来,却是皇帝有令,今年夏秋税赋上调两成,加征平难饷。

颍州自然也在其内,可以说赵鼎刚刚上任,便碰到这般一难题。一路前来都脸色阴沉的很。朝廷要南迁江陵,又要加增平难饷,直恁狠心,遮莫是不将中原百姓视为朝廷子民也。

就如那贪官要历任时候,狠狠地搜刮一通。

兀自不将百姓视人。

且不是忘记了一句老话: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寇仇。转而研制,君视民如草芥,民视君如寇仇。

当朝廷的政令传到颍州,各处官衙的文吏和差役们心中就是一揪。这等遭人骂的差遣,放在平日里也就罢了,夏税秋税时出几条人命也不稀奇。但眼下当口,谁敢去逼人索命?

莫不怕上了梁山军的黑名单么?

不两日对面更是传来了梁山军的确切指示,叫大小人等齐齐松了口气。许是要受罪于赵官家,却能卖好给梁山军。前者只是眼下,后者却是长远的将来。忍受一时苦难,换得将来安乐,这买卖做得。何况把地方上敲骨吸髓的压榨,将人照死里得罪,闹出人命来又岂是只百姓受难?现下得了指示,安心也。

接着,颍州上下便全力迎接新任知州到来,没人指望这位新知州能做些什么,大势已成,不可挽回。这位赵相公非是神仙,才能如意。

而早在赵鼎抵到颍州前,其来历背景便也就被颍州上下人等知晓。耕读之家,少年丧父,由母亲抚养成人,年少时候便以才智品行闻名乡野。崇宁五年登进士第,时年二十有二。累官任河南洛阳令。待到朝廷西迁,被明升暗降擢拔监察御史,然不久得给事中、权直学士院兼侍讲吴敏赏识,又与现任的西京副留守张悫友善。

颍州的积年老吏看了赵鼎之历程,便就知道这种人不好对付。

经验丰富,背景深厚,本身又见刚硬,最是叫人头疼。

虽说这颍州局势已经危在旦夕,可只要城头上一日飘着大宋旗号,他们绑在一起就也不是赵鼎的对手。更休说,这人南下时候还带来了一支军队。纵然仅三四百人,则尤叫衙门中人亚历山大。

这宋时的官儿,虽比之明清时候的腐儒们还要强一些,然衙门里的事情,令出于上,却从来都是小吏和差役来办。兀谁见了堂官亲手庶务的?堂官们也不会去插手。尤其是履新之人,人生地不熟,情况也不了解,仍需去看觑一二,胡乱发话则个,耽误了‘正事’,错儿可不止是要打在小吏衙役的屁股上,本人也是要吃排头的。

结果这位新知州一来,就把大家都吓住了,这位相公的年纪倒不大,面相更是年青,看似都还不足三十岁。身材并无魁梧,一股子文人雅气扑面而来,然整日都佩剑不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