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屡上阵厮杀,鲜血早染的他衣袍殷红。
不过,还是有些用处。几次交锋后,那些家丁护院似也稳定了些来。已经能把握好时机将一大锅锅金汁沸水倒下去,霎时间雾气弥漫,一片蒸腾和惨呼。一个个梁山军惨叫着摔到地,没有摔死者,也会在地上来回翻滚,发出哀嚎叫声来。
金汁有毒,实质上就是使人容易感染。这些人就算当场不死,伤口沾染粪汁,感染腐烂,即便以梁山军现下的医疗水准,已经有了高浓度酒精和基础的外科手术手段,也难一一救治来。
但战争就是如此。
眼见这一片人轰然跌下,又有着一批人冲上,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填上。
直到那一段城墙终于在砲石下倒塌下来,号角声响,四面发起攻势的梁山军才潮水一样退下。
是时,夕阳下下,又一天结束了。
鲁智深已经对着缺口发起了猛攻,他知道张所又在内里筑起了一道城墙,如是下令石砲部队延伸射击,而他手下的梁山军大部队则猛地从断口处两侧攀登,并不是一心扎进城池中,而是把目标对准了缺口两侧的城墙。
任凭张所心如铁石,当梁山军把四面城墙都给占据,大名府内的兵卒也个个死忠赵宋么?
就这时,一亲将走上一步,低声对张宪说着:“少将军,下面的家丁护院,似有不稳。”
家丁护院到底不是正规军,这些人人数有小三千人,张宪手下就约管着上千名。大名府多次遭受劫难,那些历经磨难存留下的士绅大户,一个个都大肆招募家丁护院。而这些日子的下来,尤其是今日下午的拼杀,上千家丁护院伤亡二百人,他们当然撑不住了。
就是赵宋禁军,死伤两成时候,也会士气大颓,甚至无了再战之意。他们可只是家丁护院啊,岂能没有怨言?
甚至他们的情绪还能影响到军中将士,同样影响到城中的大户巨室。
“父亲,不可不防啊。”张宪血染战袍,张所听了这话,沉默良久,片刻起身来喝着:“传我军令,从今晚起,抽两千精锐,增加城内巡哨,有人胆敢这时候闹出乱子来,直接杀无赦。告诉王彦,即日起禁止家丁和主户联系,一旦有异动,立刻镇压。”
张所面颊抽动着,看了一眼张宪,咬着牙,从牙里狠狠吐出一句话:“由你亲自带队。”
这天大的干系必须有张家父子来抗,换成别人,他亦是信不过。只可怜自己这孩儿,刚刚成年承认,却是连成亲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