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军阵森严,陆谦面露微笑,此时任校军检点的花荣大声令下,后面一杆黑色纛旗摇动来,场地内各军营伍立刻应旗。
这内中兵马不止有五军都督府部众,有陆谦的亲军部众,还有守备军部众。那但凡被挑拣选派来的,必然是精锐。如今人人整装披甲,气势自有不同。但最引人注目的非是当前的亲军,而是最右翼一队身穿黑色铁甲的骑兵,在一干守备军序列中,他们的气质明显迥异于其他营伍,甚是引人瞩目。
陆谦不断的微笑点头,但林冲与孙立、呼延灼几个则都露出些不自然的神色,这队黑甲骑兵就是梁山军新编入的契丹胡骑营。内中多是契丹人,少量是渤海人。正是冬季时候的北来的难民。
当初陆谦敲定下规矩,那些契丹人许是心有不甘,可还是纷纷签署了约定。说到底是北地凌乱难耐,他们本就是活不下去之人。
这些人中有的选择去为陆谦放马牧羊,有的择选择了从军入伍,后者就又是另一番待遇了。
如是便有了胡骑营,一营兵马足足过千人。
陆谦将他们置在了守备军序列,一番武装,皆知道眼下时候,胡骑营已经有一千三百人,尽是骑兵。
孙立、呼延灼等山东守备将官对胡骑营甚是抗拒,隐隐斥之为麻烦。便以宣赞为其统领,虽钱粮军器不缺,可终究少了一番关心。
梁山军对辽军也甚是蔑视,这些契丹人又是从北地逃来的难民,无形中就更是轻视了。错不是陆谦还记着他们,又有心竖起一模范来,好日后招募外籍军团,特意叫来了他们,孙立、呼延灼恐都不会择选他们出场。
然出乎他们的预料,这些契丹人经过一段时间调养,骑上战马,披上铁甲之后,打骨血里散发出一股野性来,叫他们在山东守备军阵营中显得那般独特。把那有着前军都督府骨血的守备军骑兵也被比了下去。这就叫林冲也觉得小尴尬。
陆谦倒是隐约明白这是为何,这些守备军营伍,那就是‘流水化生产线’上量产出的工业品,梁山军的军纪军规军条已经融入进了他们的灵魂;而契丹胡骑营则是纯天然雕琢的‘手工艺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自然,散发着一种野性。
战场上虽更顶用,还难以判断。但胡骑营此时此地显然很引人注目。
校场左侧还有一大观礼台,上头有摩尼教人,有田虎的人,有高丽人,还有一些文政官员。
左翼的亲军数量不小,他们的规模在慢慢变大,陆谦不会叫亲军变成了后世土耳其苏丹亲军那般的存在,这支军队属于陆谦,属于皇室直辖,成为他牵制五军都督府的一棋子。
几支人马在旗号指挥下离合进退,阵势并不复杂,就是中央压进,两翼包抄。但内里玩的花样却不少,比如强弩攒射,比如步兵压进,比如墙式铁骑冲锋,那身披重甲,马配马甲的具甲铁骑,排着彼此间一尺恐都不到的间距,随着鼓号旗帜,如同一支巨大的铁锤被猛地打出。侧翼的轻骑铁骑斜着冲杀切入,之后步兵涌动。
虽然这都仅仅是演练,然演兵场上气氛肃杀,叫人觉得便是真正的战阵上,他们也能这般配合无间,轻易的击溃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