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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宋军每打一胜仗,那都是用钱喂出来的。没钱,谁来都没用,战斗力都要打个打折的。陆谦可不是西夏,不是异族,跟他们也没甚宿仇。

是以,这根本不需犹豫,就耗着便是。等到赵宋国库空空,宋军战力当就会有消弱,乃至是大幅度消弱。这一点他似乎都有些印象,记得在哪里看的,说是金兵打来了,宋军武官叫士兵放箭,后者却伸手要钱,不给赏钱就不放箭,以至于临阵丢兵弃甲而逃,叫金兵不战而胜。

甚至还有一道更离奇的消息,说是南宋某皇帝心怀大志,锐意进取,要北伐收复失地,可军功赏赉花费极大。有大臣就上奏说,打仗之前应该先盘算一下目前朝廷的积蓄能够支付多少次犒赏,便可知道该不该北伐了。结果,盘点后得知,国库的财产只够支付十三次犒赏,如是皇帝就只得打消用兵的念头。

是以,这田虎就休要怪陆谦不爽利了。

岂不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信都城内许多人都知晓,这等军情加急代表着紧急战报。它的每一次出现都关乎着天下大局。

若是大捷,则必会沿途叫喊,虽然也有的时候不会。但是大败或是危急,则就绝不会叫喊。

“大名府告急,——”

来人举着急报直接奔入大堂,一句话将堂上所有人士震得惊慌失色。

“蠢材,真大蠢材。”童贯急忙接过战报,打开看后,气恼的怒喝着。战报被甩落地上,赵良嗣捡起来看,心中亦是大骂张所不自量力。

此刻童贯麾下前军统制王禀正统领兵马在前线厮杀,这人根脚远没姚古深厚,当初一败后就官途尽丧,还好童贯识得英雄,且其手下大将尽丧,亦需要人来支撑,便举王禀为前军统制,实则是军中主将也。那军中都统郭仲荀,人止中材,难当大任。但人家素来有根脚,就如昔日的潘袞、刘光世一般。

“冀州与深州之间只隔着一恩州,且有黄河北道相通,贼逆顺水而下,三日就可抵达。”郭仲荀看那战报说张所损兵过半,就知道其已经不足为持,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

童贯且没心思训斥郭仲荀的丧气之言,心中立刻拿定主意,必须退兵了。至少他麾下人马必须要后退了。

信都的童贯已经接到消息,与之只隔了一条胡芦河的衡水,种师道也接到了急报。与这急报只错了个前后脚的还有童贯撤兵的消息。

河北战场上可没甚统帅,赵佶且指着童贯、张所两部兵马来均衡种师道。如何肯把这两部军兵交到种师道麾下?

但后者兵强马壮,无疑在其中占据了主导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