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年年底全城整顿后,城北的卫生环境亦大为改善,不仅街道水渠得以修缮,那地势低洼处亦或铺垫抬高,或就势挖掘池塘,修建成湖,叫本处环境焕然一新。
在池塘边载上垂柳,放置石桌石凳,或是探出两丈远,与水中盖有小亭长廊,叫那城内平民士子,闲暇之时纷纷爱来此闲坐。
这种构思是一个后世人在城市规划实施时的本能,绿化、环境,那都已刻进21世纪人的大脑中了,但眼下时代人却都以为乃善政也。
要知道,就是那天禄阁的最终落脚,都是他定在的北城。否则,现下人就可以看到国子监不远处,耸立起的那热闹非凡的图书馆了。
“早前听刘兄说起此书阁,黄中还不曾相信,今日一见,果然眼界大开。”宇文黄中手里把玩着一卷犹自散发着油墨气息的《世界地理图志》,说着。此书叫他一见倾心,只看总纲与那乾坤地舆图,就叫他大开眼界。但比之更叫人惊奇的是天禄阁。错不是他亲眼所见,真很难想象天禄阁会是如此广大。内中人头攒动,又有那般多士子书生。
刘旦颇只得的一笑。好友的夸赞叫他与有荣焉。谁叫他是齐鲁人呢,更是籍贯青州。
宇文黄中则回望着身后方向,双目中神光闪烁。
此处天禄阁只占地怕就有上百亩多,分前中后三重。前者便是他现在所居之地,既有可容纳数百人的大厅堂,也有如现下这包间一样的临水文阁,其中的区别只在于前者是免费,后者是收费。可前者噤声慎言,后者却可畅所欲言,甚至还能叫来酒菜,除了无有丝竹嫚歌之声,则士大夫索取尽在也。
中重便是储书楼,经史子集,金石之学,兵武医术,奇谈怪论,应有尽有也。其藏书恐是有数百万部。据说其内多是梁山军攻伐地方之所得。比如那东京与南京。内中亦有座椅,只是不得有半点杂声。
宇文黄中步入期间,只若是进了紫宸殿上,那浑身都能感觉到一种压力,不敢高声言语,如何有此时的自在。
而后重便是此间警卫仆人之住处。前者多有伤残者,当是梁山军旧日之军士,后者据他所见,者多是年少也。听闻梁山军麾下有一童子军,想来必是出于其中优异者。
刘旦脸上闪过一抹复杂情绪,转而归于平静的说:“此皆齐王之善政也。以其之能,做到如此,并不令人惊讶。”
他们面前,占地近十亩的池塘水面上,只有零星败落残余的荷叶,但看着它,刘旦却总似能回想起夏季里荷花盛开的模。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只这句诗便叫人回味无穷。他也最喜爱夏季里来此,临水诵读,池塘上碧叶红花,香气清雅,亦观赏悦目,处身其中只觉已是雅致脱俗也。
“齐王?你对他称呼,倒是改的很快。如何的忽对此子大有改观?”宇文黄中转过脸,审视打量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