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屁。”赵安狠狠的看了这几个手下一眼。可惜他本身就不是严肃型的,在手下弟兄面前情义是满满的,威严就差了几分。“一群呆鸟,稍微有几个机灵的,闲常时也只如鸟嘴,卖弄杀好拳棒,真上场时却卵个用也没有。见个纸老虎,也能吓得这厮们挟着鸡巴撒开。老子一个能打他们一百。”那些新兵想起来,就叫他气不打一处来。
左手处的外一个壮汉道,“指挥,要不你找周副使好好说道说道,咱们淄州虽然太平,可天下又不太平。见天厮杀,保不准那西军就要打来。您是淄州军里拔尖的好汉,自当引着好兵,咱们还回老营头,这群孬兵该谁是谁。”说话的这个壮汉叫黄朗,一个莱州山民,登州之战立下了功劳,又在武略院进修了三月,被发来淄州军做副指挥使。
本来该是春风得意的,那里料到指挥使都倒霉了,他这副指挥使也跟着倒霉了。虽说这州郡要扩编营头,这新提拔的官儿本该是顶缸。但那里料到这赵安这般不识“抬举”呢。
黄信对陆谦道:“周副使好容易把这厮推进了武略院进修。”赵安本身就是指挥使,进修一番后,那转身就是副兵马使了,“结果这赵安是老牛不上套,硬是不去,可把周副使气的不轻。”
就黄信看,周春来对赵安可谓是仁至义尽了。是赵安自己不成器。
那边赵安憋了好一会,突然泄气道:“老子任操练新兵,也不会看那鸟书。”
酒桌上其他人一起摇头,齐声道:“那你还抱怨甚。”
第443章 三姓家奴郭药师
而就在齐鲁大地一片收获一片欢喜的时候,沧州泥沽寨对岸,汹涌而入的难民叫南北两国官吏都伤透了脑筋。
此时已经是九月,虽然南京道内还未飘雪,但寒风凛凛而来,这是冬日的气息。
距离泥沽寨北六七十里的泃水河畔,一座破败的小庙,孤零零的矗立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土丘上。
土丘下,稀稀落落的分散着马匹和衣甲不整的士兵,乃至大群的百姓。前者大约有四五百人,后者或许有前者的四五倍之多。挤挤挨挨的靠着忽明忽暗的篝火,一边骂娘一边伸着手在火堆上取暖。天上下着小雨,很小很小,可很湿冷。
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身穿文山甲,铠甲外面穿着罩袍,站在小庙屋檐下,仿佛一尊石雕,一丝不动的眺望着南方。夜色里,寒风吹刮着他的脸,却不能叫他有半丝的动容。
作为怨军八部之一的渠帅,郭药师在辽宋金这场风云变幻的大舞台上已经亮相多时,虽然他现在还仅仅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契丹组建怨军,本意是借助这些背井离乡的辽人,抵抗女真。就好比东晋时候的北府军。只可惜,这怨军的表现却并没如契丹人组建他们时候期望的那般高光,相反,自从蒺藜山一战后,怨军反而成了契丹一患。其首领董小丑引军劫掠乾州,可以说,若非是得了董小丑之助力,金军还没那么容易乘胜占领成、懿、濠、卫、显、乾等州的。也就是后者现今被女真人占据了,不然,此事绝不会罢休。
辽国随后将怨军拆散,可又不给怨军各部足够多的资粮,以至于其下各营人马多有反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