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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再配合着排版工,这般刊印《新闻报》的基础就搞成了。但如此技术在外人看来,却绝对是不可思议。当然如今叫邬梨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陆谦竟真的把盐价降低到如此!!

半晌,邬梨才从文字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陆谦真要做活菩萨不成?”盐价十个铜子一斤,邬梨活了半辈子,对盐也不陌生,威胜州距解州也不遥远,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价格。就没见过陆谦这样的人,这官盐的价格定得比私盐都贱。

“官人且莫说。这山东的男女倒是前世修来的好福气。”邬梨身边的亲随都忍不住羡慕。虽然他们刚刚还感觉着愤愤。

可人都是有心的。

看看这儿的百姓,苛捐杂税少了,劳役少了,齐王还直接免粮,又分授公田,限定私田租税,便是粮米价格都不得见涨,盐价更是落到了十个子!虽然这里头的规矩也不少,比如这走路走马都要分左右,拉屎撒尿更不能随地方便,还有上午那等叫他们出丑的事,但能有一份安稳日子,又有几个人愿意去刀口舔血呢?

用过午饭,邬梨最终还是走出了驿馆,如此五人骑马走到济南的南城门,还不等邬梨上前亮出令牌,就见前方的梁山军军官忽然急声叫,“都散开,散开。”就听那城门外头马蹄声急,眨眼就见有一队骑兵撒马狂奔进城。人人背后插着一面红色小旗子,叫人一眼就晓得是干啥的。

这种紧急军情,那撞死人了可半点赔偿都没。撞不死,还要治你一个阻碍军情之罪。

“又有一批了,今日已是第三批了吧?”

“是第二批。那头一批没插赤旗。不知发生什么事。”

“勿要聒噪,军国大事岂俺们小民该晓得!”

“你这黑心的鸟厮恁地没心肝。岂不闻大王有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如今的快活日子,可全仗着大王手下的兵马遮拦。若有个万一……”

“啊呸!朱三你这粗胚,敢如此犯上,这般直言叫来,不识得高低!不会言语就闭嘴做哑巴。托大王的福,俺一家才得松了口气,只望着大王能长命百岁,梁山军战无不胜。休招惹晦气。”

周边人闻声齐和起来。

邬梨听在耳中,心中自叹陆谦这‘仁义’是做到了家了。再想到自家于威胜州的模样,这心中甚不是滋味。

一行五人持着令牌出了北城门,邬梨引马向前奔去。那目的地乃是济南北面十余里出的济水码头。济南济南,可不就是济水之南!陆谦给东平府改名的时候,才注意到这点。

五人骑马,那走是快。才两刻钟,七步桥就隐约可见。所谓七步,实是七里。未到桥头,老远就望见梁山军的旗号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