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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拿份来。”邬梨使着一亲随去。他倒要悄悄梁山军治下的盐价是多少。却不知道这随意的一句话,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乱子来。

这些报童多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被梁山军收纳为童子兵,列入地方官府管辖。

不仅是这些报童,便是那驿馆里,邬梨都见过几个半大小子在做活。更有些草料场和官署中,都有一个个的小儿在。

邬梨随从跳下马,也不多走两步,便高声对那报童喊道:“小儿速来。”平日里也是知趣的,但刚刚被巡街的甲兵给镇住了,心中多出了一丝羞恼,恶声恶气的来个‘抢劫’——发泄到了报童的身上。

后者有七八岁大,脸色渲染着红润。手举着一份报纸,满脸都是笑容,刚道一个:“十……”手中报纸就被眼前这看着就威猛的大汉一把夺取。之后,后者更一眼都不带多瞧他的,转身就走。

不大的小脸上浮现出惊愕来。

齐王治下都多久没出过这种事情了?从今年来,他还第一个碰到敢明目张胆欺负他们的人呢。

继而愤怒的颜色叫这小儿满脸涨红,可他没有叫骂,更没上前与那亲随争执。“好贼人,敢来这儿耍大?”怒视着邬梨一伙儿,掏出脖子里挂着的铜哨,尖锐的‘哔哔’声瞬间穿透了三道街。

这说来也巧。今日里岳飞正休假,他现下是陆谦的近侍,一同做这勾当的还有栾君实、徐庆、王贵。这四小在如今的齐国体系里可是大名鼎鼎,谁都知晓他们将来前途无量。那年岁最长的徐庆都有人赶着与他说亲了。

岳飞、王贵与栾君实、徐庆交了差,二小就换了便服,来济南府市井里逛荡。两人现在比起早前是阔绰多了,不提别的,只是二人薪俸,一月五贯银钱,那手里就不缺花销。

岳飞且不提,王贵家人现下最是庆幸当初的选择,还有那徐庆家。当初,两家人中不愿意让儿子在田间地头浑浑噩噩一辈子的父亲,做出了同一个投奔梁山的决定。现如今他们很能肯定,自己赚大了。

两小听到尖锐的鸣哨声,先是一惊,继而对视一眼,大步向声音传来出奔去。

而此时的邬国舅才接过报纸,被尖锐的铜哨声惊起,抬头就看到不远处那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的报童,当然还有报童口中的铜哨。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那周边的行人仿佛看到了瘟疫,一个个远远的躲开他,以五人为中心,短短时间里就清理出了一个大圆白地。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见两个持着棍棒,带着范阳笠的巡警破开人群进来。二人一看这场景,心中都笑了起来。熟悉啊。去年冬天里,他们几乎天天都能撞到这场面。到了今年,这济南府的人都学乖了,都没人敢再犯,不想,今儿又撞到一回。

“哪来的腌臜泼才,敢在俺们兄弟辖内犯事?不知道大王治下,国法无情么。”

这巡警与过往的衙役有最大的不同点就是分区划片的职守。俩巡警中的那高儿的,并不怕邬梨他们人多,明知道姿态随意的邬梨身份富贵,其余四人个个腰板挺直,雄健孔武,一看就是家丁。还举着短棒,指着邬梨一伙儿就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