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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对比‘文学’上顺利的进展,从演武堂演化而来的武学,就开展不利了。

那各州府大学与国子监,虽然缺少名师教导,可是别忘了,陆谦麾下的科考与宋朝完全不同。政务、税务、司法,分门别类,陆谦早组织人依据实例编撰起课本来,宗颖做这个很用心尽责,结果也颇好。如此,那些讲师便只在课堂上照本宣科,下面的学子拿着课本用心钻研,科考之上一样可扬名。

而齐鲁本地的那些书院,即便有名老宿儒教导,那所学与所考,驴头不对马嘴,一样是完蛋。而那些名老宿儒若是也改随“国教版”,那么,他们一身所学也就废了大半了。

陆谦此举叫齐鲁本地历经清洗之后残存的士林中人大为不满,近乎是有一个算一个,都在高声攻击着陆谦离经叛道、大逆不道。但这叫嚷有个鸟用哦。陆谦要的是实打实的做事之人,不是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

这引导中华文明方向,改变正在走向陈腐的儒家,于陆谦眼中,那就是要从改变科举,改变天下读书人做官的路径着手。就像当年的王安石,如何推广自己的理念?那就是科举。

熙宁八年,耗时三年的《周官新义》、《诗经新义》、《书经新义》编撰完成,合称为《三经新义》,其中《毛诗义》二十卷、《尚书义》十三卷、《周官新义》十六卷,而又以《周官新义》最为重要,是作为托古改制的熙宁变法的理论根据。一个月后,《三经新义》便被神宗皇帝颁赐给宗室、太学及诸州府学,作为全国学生必读的教科书和科举考以的依据。

如是,王安石变法失败之后,《三经新义》作为变法的理论依据,也依旧源源不断的为新党输入新鲜的血液。直到蔡京之流彻底的把‘新法新党’的招牌砸烂。

文学上陆谦不以为意,一群书生的叫喊,仅此而已。反正他在天下士林中的名声早已经坏透。估计也就比方腊好一些。后者对于官吏的手段过于酷烈,虽然他们的心情值得理解,朱勔一党流毒江南七八年,本处百姓苦贪官污吏久矣。

陆谦的大清洗下,一地士绅、读书人,多少也能留下一半。摩尼教义军所过之处,则几乎斩尽杀绝。

陆谦实则更关心武学。国子监与武略院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师资力量不足。只是区别在于,文学这边的这一难题被现实大大的缩小了,而后者却被放大了。

国子监的监生能抱着课本啃,武略院的武生能一般无二吗?这不可能。

而梁山军中倒是有很多战场经验丰富的人物,但眼下有偌大的地盘要驻守,未来还可能有频繁的战事要发生,那些军将显然不可能成为固定教员。如此,陆谦把目标打到呼延灼他们身上,就也是顺理成章了。

后者也顺势而为。

而至于呼延灼他们为何会猛的选择低头,哪怕不上战场,只在武略院中任职任教。说到底,那还是老赵家自己做的孽。去岁年末,赵佶匆忙迁都西京,以洛阳为行在,呵呵,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老赵家自己都没信心短期内镇平齐鲁,恢复天下。他们就也得过且过吧。

洗漱更衣,打扮一新后,苏定引带着他们骑马奔向兵部衙门,周遭是两百名全副武装的甲兵。虽然苏定觉得身后这些人早已经意志消沉,就是没有甲兵看护,他们也不会奔逃。但为以防万一,还是稳妥为上。

众人一进益都城,呼延灼他们就感觉出一股违和感。这城中打扫的如此整洁,是其一;沿街商贸繁华,人流往来繁多,则是其二;其三是百姓脸色红润、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