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丑郡马宣赞听了呼延灼的话,面上露出疑惑:“呼延将军何出此言?安不知是那梁山贼前战不利,调起兵马进援?”
呼延灼摇头苦笑,张清也做摇头。“宣防御不看彼辈军多立在前寨,引而不发么?”如果是梁山军前遭吃紧,这些兵马如何不迅速进援?现下引而不发,只能说他们在等待时机,那要遭殃的是何方,不闻即知。
宣赞也非全无头脑之人,一点就透。当下望着被眼光映红的半边天,木木发呆。
和蔡镇。
当地一处富户的宅院,现下变成了高俅的行辕。前者留下看管宅院的管事,是毕恭毕敬的让出房屋,带着一家老小逃往东昌府,追随主人去了。
他家主人是一个见事颇明之人,早早就出门避祸去了。在大战未有个确切的结果之前,人才不会回转到和蔡镇去呢。
高俅来到和蔡镇已经有几日了,但却从来不公开露面。便是得意都未显露出几分,也就是得到了梁山泊大军攻杀南路军的消息后,这方有两分忘形。
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招来韩存保与荆忠两个,开席设宴,小酌一二。
韩存保与荆忠自然晓得高俅得意为何,两人也非是不识趣之人。那韩存保出身官宦大族,簪缨世家,如何不识得官场上的客套恭维?即使他心中甚瞧不起那高俅,认为那厮乃是幸进之辈,却也断不会公开甩高俅脸色。
而荆忠呢?十节度中就这厮最会钻机取巧,始见高俅,便一口一个小将自称。
“梁山泊贼寇已然入套,此尽太尉的神机。这等妙算,存保敢不佩服。”韩存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与高俅说起话来,自然恭维有加。
二将痛饮了几杯,待到酒宴罢了,退出行辕,高俅左右便有那文人进言道:“韩存保器量深识,勇而有谋,如愿依附,必可为太尉肱骨。但其面和而性高,自持身份,恐轻易不能从太尉所愿也。倒是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武艺亦高强,功勋卓著,甚有威望,更对太尉敬而有加……”
高俅深叹了一口气,天下事真的是十之八九不如意啊。他把王焕老匹夫遣派去清河,那未尝就没有摘掉头首后,好在剩余的几位节度使中寻找一两乐意投效之辈,好叫自家在军中真正的扎下根基来,如此便是东京城内的那位至尊,也定然乐意见到。却不想他最最看重的韩存保,是如此不识好歹,叫高俅大失所望。
这边荆忠在和蔡镇东首与韩存保作别,返回到营寨里,不多时便接到一封递来的书信。凑到烛台前看了遍,乐得他哈哈大笑。
一千贯的黄金果然没有白送。就这么一句话,便是再贵上十倍,都值得的。
“来人。去选一尊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