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唐斌调广济军两千兵勇入范县,以其为正,郝思文为副,固守范县,以待后援。”那后援当然是刘珍亲率的兴仁府兵马。短短的时间里,关胜想出了一个很不错的战略——“抛砖引玉”再接上一个“趁虚直入”,他要在梁山泊外好好地昭雪当初之战的耻辱。甚至都可能“以逸待劳”,在范县城下好好痛击梁山贼一遭。
自从朝廷要再次征讨梁山泊,濮州南部的广济军、兴仁府便就接到了一道严峻的任务,他们两处要合兵濮州残军,合力阻挡住梁山泊的锋锐。在高俅的征讨大军集结到位前,不但不能叫梁山贼寇冲出那京东两路,便就是南京应天府都不可受到震荡。
这可是叫两地的官府头就胀大了。
梁山贼寇何等犀利,何灌带领的五万步骑大军都败得凄惨了,广济军和兴仁府,区区一州一府之地,何德何能被殿帅府与枢密院这般看得起呢?
万幸那濮州残军中有关胜这员大将,且被默认为残军主将的刘珍,对关胜信任有加。而关大刀凭着自己过人的武艺和那一副拷贝至先祖的样貌,轻易地便获得了上下官军的认可。
刘珍以关胜为先锋,带兵东进,缓缓收复“失地”。要隔绝梁山贼寇对京畿和应天府的威胁,那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将彼此远远地隔开。
“命唐斌、郝思文二将,与我守住范县,更要缠住贼兵。”梁山贼军轻师而出,那拿下范县的可能变就不大。范县之战更重要的是缠住梁山贼寇,不让他们轻易退走。关胜心中认为,范县接下的战斗难就难在后者。梁山贼寇出动的甚快,这明显就是抱着能捞到自然不放过,捞不到也就罢了的想法!
反正他们兵锋直指范县了,阳谷县城的自己是再难于城中坐稳的。
转首再看向一侧恭候的刘锜,此人亦是郎官出身,就如刘光世般,乃是西军大将刘仲武的第九子,在京中护卫君王,现年十八岁。与高俅的关系只在刘光世之上,不再刘光世之下。如今被高俅调到濮州,任刘珍帐前虞侯,此番却是主动跟随关胜的。
谁叫关胜武艺高强,通晓兵法,更生的一副好样貌。刘锜早在赶到濮州之前就听闻他的声名,再亲眼所见后真人,着实名副其实,瞬间就为之倾倒。
而关胜的左膀右臂正被刘珍留下,见刘锜武艺不俗,少年英武,心中自然喜爱。就是此人与高俅的瓜葛,都被关胜忍耐下了。如今刘锜乃关胜军副将。“贤弟,我与你军马一千,就驻独龙岗,要旗鼓大张,虚张声势,充做大军兵锋三日,始可后撤范县。”将梁山泊研究个透彻的关胜,自然清楚独龙岗对梁山泊的重要性。
在现下大笔的粮草物质已被朝廷向济州禁运的情况下,独龙岗临近黄河,而大河上私商猖獗,却是梁山泊对外的一个门户。虽然不关系性命,但却弥补有益。
再多的钱财换不来数万贼寇所需的物质的时候,那满山金银也半点作用都没。
刘锜双拳一抱,“小弟领命。”声音洪亮,如若鸣钟。
“好,余部兵马立刻准备起行,由本将亲率,直取清河。”关胜根本就没打算回师范县。
这清河就在梁山泊畔,阳谷在其上,范县在其西北。
虽然朝廷的官治还在,可休说是清河县城之外,便就是清河县城之内,那清河知县也直如一尊木雕泥塑,乃彻头彻尾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