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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埜也开口说道:“哥哥早就仰慕梁山泊仁义声名,当初只因无个门路,不获拜识尊颜。现在放着大好的机会,何不就此上山入伙来。既不违心与那贪官污吏做门下鹰犬,亦能实满平生之愿。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岂不快哉?”

“就是,就是。”文仲容也一同劝道:“当初我与崔埜聚啸在抱犊山,那便是厌透了这肮脏世道,漆黑天下。哥哥为人勇敢刚直,当初要投奔梁山泊,不也是被势豪陷害,愤而杀之,走投无路下给逼迫的么?这赵家天下尽是贪官污吏,大官大贪,小官小贪,上梁不正,它下梁就是歪的。”

“如此这般朝廷,哥哥随关将军去与之效力,何若在山寨聚啸,在水泊结义?”

“这等世道,偏要闹个天翻地覆才是真好汉。去于朝廷做鹰犬,且去万千百姓口中打探一二,是梁山泊祸害他们深重,还是这官军来了后叫他们吃苦?”

文仲容对着关、郝二人冷冷一笑,“人心都是肉长的。百姓固然势弱,可他们的眼睛不瞎。”

唐斌垂着脑袋半晌没言语,他对老赵家没有忠诚,但就这般投效梁山,却觉得对不住关胜了。可要是不投梁山,接下来的日子他觉得甚是难熬。

那官军里头,他呆的憋闷。潘袞那样的废柴,没两分真本领,却轻而易举的身居高位。何灌身边一波他掂起枪,三五枪就能戳死的货色,自己见了却要每每都恭恭敬敬的行礼。且这些人还每每都要压自己一头,只因为唐斌武艺不凡,得何灌的看重。叫何灌身边本来的一干人生出了危机感。

还有那特意来拉拢他的。比如那个刘光世,言语里许他了不少好处,倒是本钱下的最大的人。只是这鸟厮说话中始终都带着一股高傲感,叫唐斌听了就不爽。且这厮几次在言语里炫耀他父亲与殿帅府高太尉关系密切,让唐斌好险没叫骂出来。高俅那个撮鸟太尉,恁地光彩么?唐斌听到了都觉污耳朵。

作为前河东军官,唐斌本以为这刘光世是刘仲武的儿子。他人在河东,临近关西,可听过不少刘仲武与高俅的言语,却不料这厮的父亲是刘延庆。叫唐斌暗骂高俅奸猾,竟然把西军二小刘都给搭扯上了。就是不知晓他与那大刘——西军神将刘法是否也有瓜葛?

据传童贯这阉狗的功劳,就大半是刘法替他打下来的。后者在西军中威望深重,大小种比之都有不如。那西军中有“时论名将必以法为首”之说。而深受鲁智深佩服的种师道、种师中两兄弟,其名声自然不差,却也只可压过二小刘去,与姚雄、姚古、折可存、折可适等并列。

唐斌对于朝廷的印象不好,连带着在军队里也呆的不舒服。

但要他此时来投梁山,却也不是能轻易下定决心的事儿。若是关胜不在边上,这反倒好了。

就在这时候,一片马蹄声从营寨传来,就看到陆谦引着一干头领俱来到寨门。再一挥手,叫诸头领止步,他自己则引着武松打马过往来。

陆谦没有带兵刃,他腰间连口佩刀都没带。这是相信武松的勇力,也相信关大刀不是那趁人之危的小人。更是相信抱犊寨三人不是木头。

“关将军请了。既然来到寨前,何不入内一叙?难不成还真怕陆谦仗势欺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