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谦看在眼里却也不觉得就差了,要想使外人相信,可不是要自己先信么。想想当年红朝的几百万先烈,再看看那21世纪的大天朝,不就是这么的么。再不明白,就去看看太平天国,看看太平天国最初男女分营的制度,和洪天王自个究竟纳了多少小老婆的问题……
这喊口号是一回事,做不做的到,或者是以后会不会变,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处不保暖……”陆谦背着记忆在他脑子里的一段话,他都不记得自己从初中到高中的历史考卷上见过或答过多少次了。
中国自古就有这个‘大平均’的思想基础,也怪不得开天辟地后红潮翻涌,再多的镇压,再残酷的杀戮,也不能叫红色断绝。
这场酒席到此就结束了,再吃下去就没味道了。陆谦甩甩衣袖,施施然的离去了,留下七个被无形的精神炸弹炸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的好汉。
那方貌叔侄和邓元觉,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住处的。只觉的如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一脚深一脚浅,宛是坠入那云雾里。
陆谦在小院中歇息了俩时辰,被潘金莲唤醒,告知阮氏兄弟寻来了。他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三阮为何而来,或许那刘唐若不还伤者,没好利索,都能是四个人一起来。起身更衣,去正房,就看阮氏兄弟坐在那客椅上,股下如生针,甚不安稳。
“哥哥……”三兄弟看到陆谦来,起身抱拳拜见。陆谦回礼,各自坐下后,三阮就急匆匆要说讲那方才入耳之事。
真的似人人打了一针鸡血,又好似头顶生出一阵霹雳。若非这话是从自己兄弟处听来的,都叫三人不敢相信。但是阮家兄弟本身就把陆谦看的比天都高,后者的形象这一转变,虽然有些突兀,可还在理解范畴之内。
“哥哥啊,这等好噱头怎不咱自家留下?看看这梁山泊周遭,没地的百姓多了去了,只要哥哥喊这么一嗓子,就咱们梁山泊的名头,招呼不来十万人,三五万人也总能有的。恁的要便宜了那摩尼教?哥哥何若自来做个皇帝。”
这是阮氏兄弟心头最大的不解。那旗号是很有诱惑力的,反正他们兄弟只要想想就热血沸腾,就梁山泊周遭这境地,一嗓子喊出去真的能招揽几万人来不稀奇。而从梁山泊向西,越往东京去,那无有寸土的佃户就越多。
想想中原那屁大点的地儿,就扎堆一样聚集了东京【开封】、西京【洛阳】和南京【商丘】三座重镇。多少达官显贵住这儿,老百姓还靠什么守住自家的地?
相比来,那江南、蜀地等还算是好的了。
“我亦想为兄弟们寻一富贵,传世百代。可是,难啊。这口号固然能短时间里掀起一场翻天覆地的大变动,但想靠这口号就夺取天下,就……就根本不可能。”
陆谦把手一扬,止住了阮氏兄弟的说话,接着道:“你们且先听我说。就说这天下,真有那半点私心杂念都无的人吗?那孔夫子还因言语而诛杀了少正卯。别看读书人给他们的老祖宗粉墨的光彩照人,那说到底还不是以权杀人,排除异己?”陆谦不管正史上孔老二有没有真的杀了少正卯,反正现时空里这就是无可争议的铁的事实,似乎到了朱熹那腌臜货时候才提出了伪造说。那朱熹现下还没有出生呢。
陆谦把孔子杀少正卯一事,讲故事一样说给三阮听。“连孔夫子都如此,这天下之人又有几个能做到无私心的呢?”这对三阮是个打击。三阮都是穷苦人,先天上就羡艳读书人。孔老夫子这位老乡在他们眼中可不就是圣人。
“这打天下并不仅仅是一个打字,还要坐得稳。”可惜李自成是五百多年后的例子,不然正好拿来一用。那比黄巢的例子更能叫人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