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你性命乃是理所应当。”官府要抓的,可不就是梁山泊要救的么。
陆谦正色道:“但是你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梁山泊自从竖起了外面的旗号后,就以仁义为重,全施仁德恩义于民。一个个兄弟下山去,不曾折了锐气。新旧上山的兄弟们,各各都有豪杰的光彩。你若上山入伙儿,却不可再行那偷鸡摸狗之事,连累这厅堂上的众豪杰兄弟跟着受辱。”却是指不可再偷盗百姓。
“今日我丑话说在前,咱们这山寨也有那断官司的地儿,却不是无法无天。这位好汉原是京兆府的六案孔目,姓裴名宣,最是铁面无私不过,现如今为我山寨考功处的头领,但凡是山寨人马皆受其辖。便是我陆谦有那违背道义之行,也当受处受罚。”
“滥杀无辜者死,伤人者刑,及盗抵罪。你可能从?”
第154章 投托入伙,花香客自来
陆谦一直就想在梁山立起法度来,但先前力量太是弱小,不免有螺狮壳里做道场之嫌,且时机也不对。山寨一干头领正自在,无故提出这一点来,太是生硬了,有伤情谊。幸而那铁面孔目来到了梁山泊,叫他有了由头,立起了考功处。
然而考功处刚刚草创,威严未立,若无头领以身试法,却显得不够警醒、威严。
陆谦一直都有拿李逵做筏子的意思,就等着这厮犯浑,届时便责打罚杀了去。可不曾想,这个杀星在清河也好,在祝家庄也罢,竟然都守的约束来,并无那滥杀之事。叫他稀罕了罢,便也只能感叹这世道忒黑。
眼下的李逵与原著上的李逵,相差的只就是流落九江当戴宗小弟那一段阅历了,可行事确确实实是有差异的。陆谦都要觉得是那九江牢狱里过于漆黑,使得李逵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儿。
毕竟那位神行太保戴院长,可是把人当做手里行货,轻咳嗽便是罪过;结果人命,只似打杀一个苍蝇的主儿。李逵跟着啥人学啥人么。
李逵这厮能收敛起杀性来,陆谦正愁找不到人做筏子,鼓上蚤时迁便上了山来,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个靶子了。
只是那时迁本人,还有周遭的一干头领们,都没认识到这一点,反而对陆谦版的“约法三章”纷纷赞同,深以为然。
就如那水浒上,“替天行道”的旗号打的久了,连自己都‘忽悠’住了——李逵都知道为民做主了。这现今的梁山在‘替天行道’后头更加上了个直白的‘除暴安良’,以陆谦来看,久而久之引得一干头领都有点自诩是正义的化身了。
后世有一个“戈培尔效应”:重复是一种力量,谎言重复一百次就会成为真理。
不管是原著上的梁山泊,还是现如今陆谦看到的梁山泊,那似都在印证这一点。
真的,陆谦很认可戈培尔的宣传理念的,宣传如同恋爱,可以做出任何空头许诺。原著上梁山泊的“替天行道”,和现下梁山泊的“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可不就是这样的么。混杂部分真相的说谎往往比直接说谎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