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一眼张鲸,朱翊钧开口问道:“有西北的奏折吗?”
“会皇爷,宣大总督曾大人上了折子了,就在下面!”张鲸连忙开口说道。
朱翊钧向下翻了翻,果然发现了一封奏折,前两天曾省吾已经给自己上了一份奏折了,只不过那一份奏折是请罪的,然后介绍了一些自己在西北的见闻,以及对下一步工作的决心。
显然自己让张维贤带去的话有效果了,朱翊钧不得不感叹,安抚大臣也是一个技术活,这君臣关系还真的和夫妻相处差不多。打开奏折看了一眼,朱翊钧发现是说买地的事情。
这件事情他当然清楚,这就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朱翊钧关心的倒不是曾省吾是怎么想的,毕竟则是一份奏请折子,他的态度已经表现出来了,关键是其他人怎么想。翻到后面的内阁票拟,朱翊钧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容。
内阁的票拟很简单,建议实行,这个就足够了。
朱翊钧将奏折合上,然后拿起朱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红圈。
这边朱翊钧已经核准了买地的事情,奏折还没发还到总督衙门,大同府这边其实已经在忙活了。内务府已经带着人去丈量土地了,李中行开始主持土地分配了。
事实上对于李中行,商人不敢得罪,但是心里面也有大骂的。
内务府是给大家找了好买卖,可是内务府每一件事情都要咬一口,这个就让人不爽了,而是还是一大口。可是这一口你不让内务府咬还不行,人家掌握着权力。
营业证这个东西谁想出来的,太阴损毒辣了。
你拿不到营业证就不许干,这和以前的盐引差不多了,你干了,那罪名就大了。只能求着内务府,让内务府咬一口,去打官司都打不赢。
前一段时间轰轰烈烈的反内务府,弹劾的奏折都快把宫里给淹没了,结果如何?
李中行才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他现在就向着怎么赚钱,怎么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见人到的差不多了,李中行特意看了一眼下面的一个人。
这个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材清瘦,留着胡子,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他叫金河,是南直隶人,确切的说是松江人,前几天最后一个名额的拍卖中,就是他豪置白银三十七万两,拍下了着最后一个名额,可以说是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