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鲸恭敬的接过奏折,开始念了起来,走着的开篇就是“孔尚齐泣血陈奏”,这话一出,大臣们脸色一变,居然是孔家人,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随着张鲸念奏折,众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甚至黑如锅底。
整份奏折都是在陈情,写的那叫一个悲哀,说是杜鹃啼血都不过分。
可是在场的人没一个是傻子,如果孔尚齐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孔尚齐那一脉估计都该死绝了。实在是孔尚齐的痛诉太狠了,又是被囚禁又是挨饿的。
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孔尚齐这一脉都能传了十几代,孕育了几百口子。
这要是优渥的生育环境,你这得生多少啊!你这都快赶上大明宗室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会站出来指着孔尚齐,谁都不傻。皇上把大家叫来,也不是让你指责的。
自己被叫来,这就是统一态度,统一口径。
孔尚贤这一次算是彻底栽了,或者说皇上就是要彻底的弄倒衍圣公府。或者说是山东曲阜的衍圣公府,这些它们都不在意,皇上不是抬出一个孔家的南宗了。
神主牌还在就好,至于曲阜的孔家,一点都不重要。
现在朝廷的这些大佬都是什么人,看孔尚贤不顺眼的一大把,当年孔尚贤借着进京朝见皇上做生意的事情,那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被张居正整治了,还跑到礼部去告状,人早就丢到姥姥家了。
这也就是他是衍圣公,你换个人官员试试,早就挨收拾了。
现在六部以及内阁大佬基本上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孔尚贤什么德行他们还不知道。加上这一次孔家带头抵制官绅一体纳粮,这就是在作死的路上狂奔了。
等到张鲸念完了奏折,朱翊钧恶狠狠地说道:“将这份奏折送到曲阜给王锡爵,告诉他,给朕自己的查。如果查出来确有其事!”说到这里,朱翊钧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搞了这么大的阵仗,从始至终都没让大臣说话,仿佛这些人就是站在这里听话的。
不过意思已经明白了,皇上这是在表态,告诉大家孔家他收拾定了,谁也别出来找事,各自安分守己就好。事实上朝廷的大佬才懒得搭理孔家的事情,有一件更要命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
内阁值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