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盐场,贩卖私盐,侵吞朝廷钱粮,将官盐变私盐,哄抬盐价,这些东西都是不用查的。或者说,随便拉过来一个盐商去查,这些罪名都能安的上。
张鲸深知皇爷的意思,那就是从贪腐官员入手,去查盐商的罪名,然后整饬盐商。
如果贪腐官员把盐商的罪责给抗下来,那后面追查盐商罪名,整饬盐商的目的就达不到了。这是釜底抽薪之策,从张鲸的角度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在扬州的官员里面,扬州转运使闫怀远就是整件事情的关键点了。
抬头看了一眼齐鹰,张鲸沉声问道:“那你们内厂有什么作为吗?”
“齐家一直在逼迫闫怀远,不过闫怀远的手里面有一些信件,具体内容不知道,不过却让齐恒投鼠忌器。齐家想通过闫怀远的小妾芸娘拿回这些信件,暂时还没得手。”
“不过闫怀远怕是也坚持不了太久,齐恒会想尽办法让他认罪的。”
“卑职正在想办法将信件拿到手,只是咱们还没什么收获。”
张鲸点了点头:“那就加快进度,这个缺口要从闫怀远的身上打开。”
齐鹰走了,张鲸站起了身子走到了旁边的房间,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笑着问道:“和咱家说说看,那个齐鹰说的都是真的吗?”
在张鲸的面前,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恭敬的站着,这个汉子是典型的江南汉子,身材并不高大。听了张鲸的话,连忙说道:“回厂公,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过咱们的人打听了一些消息,不知道是那个齐鹰没说,还是他们内厂没打听到。”
张鲸一听就来了兴趣,事实上他还是信任自己的东厂,这个人就是他安排的东厂在扬州的人手。现在听说东厂查到了内厂没查到的消息,自然大喜。
“闫怀远手里面不光有信件,还有一本账册。”
“这本账册是盐商行贿江南官场的账册,里面有一份齐恒行贿官员的名单,基本上囊括了整个江南的官吏,甚至还有南京六部和京城的官员。”
听了手下的话,张鲸顿时激动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这个闫怀远还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