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炌不同,他既然能为了入阁和张四维搞到一起,那么他为了巴结皇帝,怕是也没什么底线。
余有丁虽然次辅,可是申时行有信心能够压住他。除了四位内阁大学士,六部尚书也不是铁板一块,很多时候他们也不会和自己保持步调一致啊!
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申时行叹了一口气,这难道就是皇上想看到的局面?
第二天上午,廷议如期举行了。
朱翊钧扫过四位内阁大学士,在看了看六部尚书,开口说道:“朝廷有一顽疾,便是胥吏,对于胥吏的危害,朕就不赘述了,诸位爱卿心里面也清楚。”
“朝廷每隔几年就需要整饬胥吏,可是每隔今年就复发,也不见成效。”
“朕为此也忧心忡忡,要知道百姓接触的不是朝廷的官员,不是在座的诸位,更不是朕,而是那些胥吏。胥吏腐朽严苛,受损的是朝廷,是朕。”
“在百姓的眼里,胥吏是朝廷的人,胥吏危害地方,百姓恨的是朝廷。”
大臣们盯着朱翊钧的话,脸上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胥吏问题一直都是朝廷的弊病。这个弊病的严重性他们也能认识得到,不过也有人不在意。
文官连武将勋贵都看不上,更别提胥吏了,不过皇上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在地方为官的大臣,吃过胥吏亏的也不是一个两个,除非是像申时行这样的,科举考得好,然后入翰林,直接转任六部侍郎,然后入阁。
一辈子没外放,一辈子没在地方为官,他们的感触就更不深了。
“朕想改胥吏制度!”朱翊钧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目光扫过大臣们说道。
虽然刚刚就想到了,可是现在听到这句话,大臣们还是心中一沉。改革胥吏,他们的脑海中直接浮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王安石。
王安石改革的名声之大,文官没有不知道的。
做官的研究王安石,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尤其是王安石的那句“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实在是太有名了,大家都听过。
王安石变法里面,有针对胥吏的改革,而且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