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丕扬点了点头,沉声问道:“那这些转出去的私盐,转到何处去了?”
“回大人,全都转到河间府钱家了。”周仓也不敢隐瞒,连忙开口说道。
“签字,画押!”孙丕扬点了点头,直接让旁边的书吏给周仓签字画押。
接下来孙丕扬又接连问了其他三个人,这三个人也分别从各自不同的角度佐证了周仓的话。账房说了金钱往来,还提供了一本账册,是他私下里面记下来的。
这份证据的出现,在场的人全都不说话了,姚仁吉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大人,这份周家对沧州官吏行贿的账册!”差役将一本账册递给了孙丕扬。
孙丕扬点了点头,打开账册,上面排在第一个的就是姚仁吉。从姚仁吉到任开始,周家每年给姚仁吉的贿银都在增加。从刚到任的一年万两,到今年已经增加到了五万两。
下面还有沧州其他的大小官吏,从账册上看,每年周家花在沧州官吏身上的钱,足足有十几万两。
“还真是有钱啊!”孙丕扬感慨了一句,转头看向了姚仁吉,笑着说道:“姚仁吉,你还真是让本官刮目相看,沧州一年的赋税才多少,这么多钱你也敢拿,你也不怕钱咬了手!”
最后一句话孙丕扬已经是喊出来的,他真没想到姚仁吉敢拿这么多钱。
“大人,这些钱并不是全部,长芦盐场的盐场大使是姚仁吉的兄弟姚仁康,每年从长芦盐场出的私盐,姚仁康占了两成。事实上,从十几年开始,周家就不断的贿赂盐场大使。”
“收钱办事的就留下,不收钱,不办事的,很快就会被调走。”
孙丕扬叹了一口气,这么大的案子,肯定扯到了京城里面,钱家虽然背靠西宁侯,可是也不可能只靠着西宁侯。本身钱家就是士绅,加上金钱开路,收买一些官员,根本不会费力气。
“给他们签字画押吧!”孙丕扬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孙丕扬能控制的,想压也压不下去了。
“来人,把姚仁吉和沧州大小官吏全都压起来,本官这些日子会坐镇沧州办公,一应事宜全都由本官暂为做主。事情如何处置,本官会上奏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