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抬起头瞅着霍光道:“那就说说你的道理,反正,我是被夏侯静的一番话给打动了。”
霍光道:“问题是我们是西北理工啊,不是儒家,现在虽然被董仲舒将我们纳入到儒家体系之中,我们依旧是无拘无束的西北理工啊。
对我们而言,不论是儒家,还是道家,法家,没有一个门派可以成为我西北理工的师门。
就如师傅所言——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法门。
儒家说法家不好,却不知法家乃是救急之法,得利于一时,难以长久。
病重之时,切手跺脚在所难免,饮鸩止渴先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商君执政之时,秦国已经被魏国逼迫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正值生死存亡之际,活命自然是第一优先!
前秦之所以二世而亡,是因为他们没有执政一个大一统国家的经验。
以为成法可以在秦国本土执行,就能在六国之地执行,却不知楚人烂漫,齐人懒惰,赵人彪悍,燕人诡诈,韩人得过且过,魏人还活在祖宗的荣光里。
同一个法度,如何能统一这么多不同的人呢?
所以,始皇帝统一了度量衡,统一了文字,统一了道路车马,唯独没有统一人心。
而施行秦法,又快又急躁,不听,则刀斧加身。
加上春秋战国两代足足绵延了五百五十年之久,如此漫长的岁月,人们对一个大一统的国家没有心理上的准备。
如果始皇帝能够用安抚的手段,而不是用严刑峻法,二世皇帝如果不那么荒淫,则,大秦天下会出现一次动乱,而这样的动乱是可控的。
太祖高皇帝穷八年之功,从沛县亭长,成长为大汉国的皇帝这就是明证。
说明,天下百姓已经对战争没了兴趣,陈胜吴广造反,不过是六国人心中最后的一口怨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