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文以载道”的青玉牌子留住了汲黯的目光,他敏捷的从车辕上跳下来,三两步走到买卖青玉的胡人商贾面前,拿起那面青玉玉佩把玩了起来。
一百个云钱的价格很明显让汲黯变得犹豫起来,从他握着青玉牌子不肯撒手的模样来看,这面青玉牌子似乎让他非常的难以割舍。
桑弘羊捋着胡须走过来,瞅着汲黯手中的青玉道:“不算太好。”
汲黯愤怒的回过头,发现是桑弘羊,立刻就换上笑脸道:“不值钱?”
桑弘羊认真的点点头道:“只是算不得好。”
有了桑弘羊这句话汲黯立刻冲着胡商大吼道:“你听听,这可是专门管你们这些无良商贾的桑弘羊!他都说你是在骗我的钱财,你还敢狡辩吗?”
桑弘羊之名在商贾中可以止儿啼,胡商久在长安做生意吗,哪里有不认识桑弘羊的道理,扑倒在地上连连叩头,只希望能够逃过这一劫。
“三个云钱,你赚大了。”汲黯满意的将三枚铜钱拍在胡商的手上,然后朝桑弘羊拱拱手,就扬长而去。
桑弘羊呆滞了片刻,就命仆役又给了那个不断磕头的胡商一百个云钱,叹口气,就离开了玉器摊子。
他桑弘羊即便是再贪婪,也是为国敛财,私人向商贾伸手这种事他觉得很丢脸。
今天来,他确实是带着压榨的使命来的,不过,目标并非这些小商贩,而是那些逐渐脱离官府监管的钱庄。
穿过这片平地,桑弘羊总算是对云氏承办的这一场儒门聚会有了新的认知。
不算钱庄,仅仅是这些商户,在这些天卖出去的货物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数量。
都说云氏中人致富容易,桑弘羊从提着篮子卖各种吃食的云氏仆妇脸上就知道这是真的,那些妇人的腰上全部都悬挂着沉甸甸的钱袋。
其中一个卖羊肉汤的摊子,装钱币的篮子都已经快要装满了,天知道,他这几天到底赚取了多少钱。
“言必称利,行必取利,并没有那么糟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