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麻烦就是这里的美人儿只在亭子里据守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到,茶娘就会收拾茶具,琴娘就会抱起古琴,施礼之后丢下一大群喝茶,听琴的大儒飘然而去,虽千呼万唤也不复出,殊为无礼。
梁赞来到小圆亭接夏侯先生的时候,亭中只剩下夏侯先生一人,瞅着茶娘,琴娘消失的长廊怅然若失。
梁赞微微一笑,上前施礼道:“先生,先生,韩氏钱庄有消息传来,他们正准备邀请一些大儒为钱庄开业作赋,润笔之资不菲,先生可有兴趣?”
夏侯静留恋的在看了一眼美人消失的地方道:“可足够让老夫的书刊印出来?”
梁赞笑道:“熊氏,南国氏的钱庄也要在最近开业,如果先生愿意参加酒宴,小子定能为先生筹足出书之资。”
夏侯静皱眉道:“子钱家的酒宴?”
梁赞笑着从桌上拿起一张印刷精美的笺纸放在夏侯静的面前一言不发。
夏侯静瞅着笺纸上清晰地云氏钱庄水印,微微叹口气道:“也罢,走一遭就是了。”
梁赞见四下无人,就低声道:“先生若是能多拉一些博学之士共同赴宴,小人以为,先生一生心血所聚的文章都能刊印出来,区区一千册实在是太委屈先生的才华了。”
夏侯静精神一振,连连点头道:“妙极,妙极,梁家子,尔可愿意从云氏赎身,跟随老夫左右?”
梁赞大喜,矮身拜倒在夏侯静脚下喜极而泣道:“任凭先生吩咐。”
夏侯静呵呵笑着将梁赞扶起来道:“跟随老夫再历练几年,待你学有所成,老夫一纸荐书,将你送入仕途。”
梁赞喜不自胜,赌咒发誓一定要将夏侯静的学说散布天下,为此,他愿意穷其一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一幕完全落在了正在竹林挖笋的毛孩眼中,他微微一笑,就用锄头用力的将一截已经长老的春笋挖了出来,随手丢在背篓里。
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过三次了,梁赞离开云氏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云氏的孩童太过优秀,如此多的人才如果统统出自云氏门下,对君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