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何愁有的模样跟鬼已经差不多了。
“先熟悉一下,左面第三个位置就是我的,你要记住了。”
何愁有从老虎身上的褡裢里取出一壶酒,喝了一口,就给云琅指了指他选定的位置。
“将军,副将,都尉,司马,行军长史?你给自己封的官职居然是行军长史?”
云琅对军阵极为熟悉,稍微判断一下站位,就知道何愁有的心思。
何愁有有些尴尬,摊摊手道:“我堂堂大汉君侯,就任一介行军长史还是可行的吧?”
云琅摇头道:“行军长史这个位置极为重要,统领大军中的粮秣物资分派,军马调动,制定行军路线,保障大军后勤,必要的时候还要冲锋陷阵,是一支军队中主将的最后援兵。可以说非主将心腹不可就任此职位,而军中最是排外,你一介陌生人没有与他们同生死,共患难过,不可能就任这个职位的。”
云琅并没有把何愁有的荒唐行为当做一个笑话来看,反而站在军阵中与何愁有据理相争,好像,这里站立的泥塑都是活人,这座军阵是真的军阵一般。
何愁有有些失望,瞅着军阵低声道:“我只是想跟他们一起呼喝——大风……”
云琅抚摸着泥塑的铠甲,同样低声道:“这是一支远去的军团,他们带走了自己的荣光,只留下一堆堆的枯骨给我们,也留下了你我。”
“你想去看太宰吗?我发现了一道裂隙!”
云琅摇头道:“他过得太苦了,就不打扰他的睡眠了,裂隙在哪里?我们要封堵掉。”
何愁有讥讽的道:“你还真是始皇帝的好太宰,不用你动手,我推倒了沙漏,已经用沙子把裂隙封堵上了。”
云琅摇头道:“我不是始皇帝的太宰,而是太宰的弟子,我是一个没有祖先的人,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有资格当我祖先的人,当然要保证他死后可以睡得安稳。”
何愁有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云琅的解释。
指着泥塑军阵道:“该给他们上颜色了,土黄色的泥巴颜色很难看,将军背后跟胸前的丝绸结花,需要鲜艳一些。就用朱砂,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