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的志向是远大的,他要让草原上的每一个牧人都拥有一只陶锅,因此,不能只停留在一个地方。
尽管族长很想把狗子留下来,给小小的族群制造更多的陶锅,陶碗,在听了狗子的志向之后,就狠狠地拥抱了他一下,给狗子的勒勒车上亲自给他指明了下一个部族所在的方向。
于是,狗子在所有牧人的欢送下离开了部族,向下一个部族所在地进发。
有了勒勒车,跟牛,兰英,兰乔脸上的笑容就多了起来,而狗子出人预料的手艺,更让兰英,兰乔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了,哪怕在绝境中,也能趟出一条活路。
兰英甚至认为,即便是去不了长安,仅仅依靠狗子这一手烧陶的手艺,在匈奴人中间,也能活的富足。
叫做扎努来的狗子很快就成为最受欢迎的匈奴人,并且被当做身残志坚的典范在族群中名声远播。
如今,方圆百里之内的匈奴人,没有人会不知道扎努来兄弟要让每个牧人都有陶锅做饭的远大志向。
据说,他曾经对昆仑神发过誓言,只要还有一个牧人兄弟没有陶锅做饭,他就不停下自己在草原上流浪的脚步。
没有刘陵监视的日子是幸福的,不论是兰英还是兰乔都不认为这样的跋涉是艰苦的事情。
粗糙的勒勒车在荒草中碾出两道浅浅的车辙,两只牧羊犬在勒勒车前后奔跑,两匹战马被拴在勒勒车上慢悠悠的跟着。
狗子坐在车辕上,捧着指南针看了又看,兰英,兰乔则快活的唱着歌,小小的狗子躺在母亲的怀里咿呀呀的看着蓝天,还总是伸出手去,想要把蓝天揽在怀里。
两匹匈奴快马从勒勒车旁边疾驰而过,跑过一阵子之后,忽然又回来了,兰英,兰乔惊恐的厉害,因为,这是两个极其雄壮的武士。
“亲爱的扎努来兄弟,你这要去我哈同部吗?”
狗子笑眯眯的坐在勒勒车上笑道:“是啊,我听说哈同部还有好多兄弟用不上陶锅,就准备去哈同部给他们烧一些。我勇猛的兄弟,我是一个废人,上不了战场,杀不了汉贼,你们这样的猛士这时候不去抢夺汉人的铠甲跟武器,实在是太可惜了。”
雄壮的匈奴武士苦涩的道:“我的扎努来兄弟,这一次汉人的势力是在太强大了。勇猛的右谷蠡王带着三万匈奴武士没能在大青山一带挡住卫青那个魔鬼的大军。而左大将那个懦夫在面对李广的时候没有作战,就逃跑了,单于有令,要我们所有人都离开我们的牧场,要去遥远的漠北了。”
狗子听了武士的叙述之后,愤怒的一拳砸在勒勒车上,高举双手向天祈祷道:“伟大的昆仑神啊,难道我们匈奴人真的只能去遥远的漠北吃沙子吗?我听说那里寸草不生,冬日里寒彻入骨,风沙会让我们的美人儿的脸上裂开口子,寒冷会把我们的牛羊活活冻死。我们为什么不能与汉贼死战到底,保护我们的女人,我们的牛羊,是谁选择了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