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良摇摇头道:“外边的病患还多,断没有让他们白跑一趟的道理。你平缓一下心神,继续给病患瞧病,为师就在这里看着,看看我徒儿这四年来是否有长进。”
宋乔见师父正在看药堂门楣上的“神医堂”就笑道:“这面匾额可不是弟子不知廉耻的自吹自擂,而是我夫君亲笔书写挂上去的,他常说,有了神医堂,就该有神医,即便现在不是,将来一定会成神医!”
苏子良摇头笑道:“你夫君好大的口气!”
宋乔给师傅倒了一杯茶笑道:“他本来该是神仙中人,只是喜欢自苦,这才自贬人间。”
苏子良手里的茶杯抖了一下,漾出一点茶水,稳住手苦笑道:“你如此推崇你夫君?”
宋乔大笑道:“这也是他自己说的!”
苏子良闻言大笑,良久,才看着宋乔发红的眼睛道:“看来他真的很疼爱你们。”
宋乔笑道:“徒儿的运气不错,事事只敢求中庸,却不知老天把最好的一股脑给了徒儿。”
苏子良笑道:“你莫要安慰为师,当初璇玑城仓促远遁鹿鸣山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璇玑城上下一百四十六口,为师身为城主,不可能为了你们三个就置他人的安危于不顾。你们生气也好,恼怒也罢,再来一次,为师依旧会这样做,不会因为你跟小稚一个是我的弟子,一个是我的女儿就有所改变。”
宋乔委屈的点点头道:“弟子还好,多少能知晓一点师傅的难处,小稚年纪小,有些脾气……”
苏子良摆摆手道:“为师只亏欠你跟药婆婆,至于小稚,他是我的女儿,为师做什么决定,她还没有资格质疑。”
宋乔连忙道:“师傅,这些话您对徒儿说说就好,千万莫要让我夫君知道了,他疼爱小稚入骨,又是一个狷狂性子,这番话必为他所不喜!”
苏子良沉默片刻道:“永安侯?”
宋乔点点头道:“云琅,也是山门中人,且是最神秘的西北理工门下,经史子集无所不知,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即便是医道也造诣惊人。而他常说自己最拿手的却是庖厨之道!”
苏子良震惊的瞅着徒弟道:“前面那些话也是他自吹自擂的?”
宋乔微笑着摇头道:“是弟子自己感悟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比我们理解的更深,有时候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