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看起来奇怪,却不再有人再用“杂种”这个称谓来称呼他了。
他是白狼口烽燧上资格最老的军卒,也是军功最卓著的一个,就因为离奇的身世,让他数十年来都不得晋升,至今还只是一个什长。
白狼口的兄弟早就忘了他身世可疑这件事,幕烟的上官却似乎记得很清楚,不论幕烟向上打了多少请功文书,都会被上官给驳回来。
二十年间,幕烟的上司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然而,在马老六的事情上,他们的意见都是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幕烟叹口气道:“我想派你走一遭受降城的,听说那里有青楼,不知道十天时间够不够你走一个来回的?”
马老六摇摇头笑道:“省省吧,你要是这么好心,以前为什么不派我去?”
幕烟苦笑道:“我以前总认为还有时间,还有机会,谁知道他娘的已经没时间了。以你的军功,足矣当上校尉甚至将军,大汉负你良多。”
马老六眯缝着眼睛道:“事情或许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白登山要我们死守烽燧这本身就透着奇怪。要说白登山的将军们看我们这群大头兵不顺眼我是相信的,要说那些将军们要我们白白去送死,这一点我是不信的。再等几天,就该有变化了,等匈奴人到来之后,我们再说要死守烽燧的话。”
幕烟摇头道:“不会有什么变化了,该有的变化现在早就该出现了。”
马老六笑道:“我们一群大头兵值得谁去算计啊,依我之见,我们恐怕是被人连累了。”
幕烟连忙问道:“被谁连累了?”
马老六笑道:“想想两年前是谁从我们这里经过过?”
幕烟皱眉道:“那支全是甲士的骑都尉?”
马老六出一口气道:“该是被他们连累了啊,我们这些屯驻边地多年的人,跟骑都尉那些膏粱子弟比起来,真是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见啊。
你算算,这两年我们在烽燧,已经为骑都尉欢呼过两次‘万胜’了,那些被我们看不起的膏粱子弟,如今人家成了咱们边城最出名的军队。
固守钩子山堪称第一,拿下受降城,让我大汉的边境向北推进了两百里,向西推进了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