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大笑道:“现在好了,既然解开了误会,我们正好纵论天下大事。”
云琅的身体依旧虚弱,只能靠在锦榻上听东方朔侃侃而谈。
这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男子,他尤其喜欢用诙谐地语言来说一件庄严的事情,他觉得这样的谈话方式非常的轻松,有助于人与人之间的沟通。
很多时候,在谈话的时候应该是有限制的,畅所欲言永远都只是一种最理想的生活状态。
这个世界是由人来构成的,每一个人的想法就不尽相同,想要满足任何人,你的谈话就只能剩下天气很好一类的废话。
有这种说话习惯的名人还有一位,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庄子。
用卑微的故事来阐述一个伟大的道理,庄子在这方面做得非常成功。
云琅尤其喜欢他的《逍遥游》——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
那是一种何等的自由啊。
巨鲸在大海上掀波鼓浪,大鹏在天空振翅就是三千里,生物以气息想吹,蕴满了生气……
然而,万里纵横终究还是要落地,落在了地上,就只能服从自然法则,想要突破,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伊尹之于商汤,吕望之于周文王,他们心合意同,谋无不成,计无不从。君臣深念远虑,引义以正其身,推恩以广其下,本仁祖义,褒有德,禄贤能,帝业由是而昌。上不变天性,下不夺人伦,则天地和洽,远方怀之,故号圣王。于是,伊尹、吕望,裂地定封,爵为公侯,传国子孙,名显后世,民到于今称之,以遇汤与文王也。与太公、伊尹相比,关龙逄,比干的遭遇就太坏了……”
东方朔的语气从平缓逐渐变得激昂,语气也变得越发尖利,八年来不受重用的怨气,似乎想在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
曹襄,霍去病,李敢三人听的面红耳赤,随着东方朔的激昂而激昂,随着东方朔的低沉而悲伤。
云琅暗中叹口气,双臂撑起身体,走出了屋子,东方朔实在是太倒霉了,就他今天的这一番话,估计他还要在公车署继续当小吏三年。
阿娇男子一般背着手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东方朔慷慨激昂的言辞,眉头深锁,看的出来,她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