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
“当时的事情,徐先生还记得几分?”
徐础努力想了一会,“只记得是在襄阳城外的一座军营里相遇,郭君侯当时好像还是宁王部下。”
兰若孚点头,“没错,那时陛下龙潜山野,郭君侯在宁王麾下为臣。还有吗?”
徐础摇摇头,“没有了。”
“是谁的军营?当时还有哪些人?郭君侯与徐先生聊过些什么?”
兰若孚提出连串问题,徐础一律摇头,表示不记得。
兰若孚又感慨一番修史之难,终于告辞。
次日下午,严微又来拜访,没聊几句,就道:“兰编修来过了?徐先生要小心,他是郭相的心腹之人,要借徐先生之口为郭相脱罪。”
“我连郭相有罪无罪都不知晓,如何为他脱罪?兰编修确实问起一些事情,但我都不记得,未敢胡说。”
严微旁敲侧击,确认徐础真的没说过什么,满意告辞,留下一本薄册,“这是郭相之传的草稿,请徐先生指正,史书未成,此稿机密,徐先生留心,不要外传,明天我来取走。”
徐础不肯留下此册,严微却坚持要请他指教,徐础没办法,勉强接受,放在桌上,一次也没翻过,次日上午归还时,他说:“往事晦暗,我真的无话可说。”
在城里住了五天,徐础心生回谷之意,终于得到皇帝的召见。
宋取竹在行宫书房里接见徐础,一见面就道:“徐先生世外之人,不必拘礼。”
徐础还是在礼仪官的暗示下行跪拜之礼,起身入座,侧对皇帝。
宋取竹老了许多,但是豪气未减,仍是一副马上皇帝的模样,未受深宫的太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