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无谓与唐为天一直没有返回邺城,消息越来越少,直至于无,到了初冬,邺城也不再派人存问。
徐础不问世事,也禁止谷中人出外乱打听,专心照顾妻子,准备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次年春夏之交,冯菊娘先产一女,数日后,张释清产下一男,她的生产过程比较艰难,从早晨折腾到半夜,疼得她直哭,产婆已是束手无策,一向不信鬼神的徐础,也向空中祷告,希望能够保住妻子无恙。
历尽波折,总算母子平安,张释清虚弱得说不出话来,见到新出生的婴儿,还是露出微笑。
徐础坐在妻子身边,也看向产婆怀中的婴儿,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很丑?”
张释清笑出一声,这正是她心里的想法。
产婆是谷中老妇,也笑道:“哪有这么说自家孩子的父母?刚出生时都这样,过几天就好,到时候你们怎么都喜欢不过来。”
谷中大庆,老仆难得大方,取出珍藏的酒肉,挨家送上门去,到了田家,冯菊娘在屋中大声道:“为什么我生孩子的时候没有酒肉庆祝?”
“谁让我是徐家的人呢?”老仆毫不掩饰心中的得意与喜悦,“徐家有后,哈哈,徐家有后。”
“其实是楼家,你不用得意,不管是哪一家有后,都会落入我们田家。”
冯菊娘说到做到,徐家小公子满月这天,她与田匠登门祝贺,同时也是来求亲。
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就这样结下娃娃亲,互相交换了信物。
谷中的其他孩子已经长到五六岁,可以读书认字了,徐础亲自给他们开蒙,教得颇为用心,但是他此前倾注心血最多的学生,却令他有些失望。
马轼已经长到十来岁,与其父容貌颇为相似,也曾用功读书,渐渐地却失去兴趣,尤其是在田匠到来之后,两人不知如何竟成为忘年之交,马轼明显更愿意跟随瘸腿师父习武。
督促几次并且深谈一次之后,徐础只得放弃这名学生,许他习武,但是每天必须抽出一个时辰来读书。
又过一年,谷中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为首之人是范闭的鲁莽弟子于瞻,他与另外三人要拜徐础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