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做谋士了。”徐础笑道。
“点破了,一切顺理成章,没点破之前,我可看不清楚。唉,楚王够奸滑,鲍敦够愚蠢,不对,他不是愚蠢,而是贪婪。果然还是谷中悠闲,还没见到什么人呢,就要费这么多心事。我也不问渔阳如何了,睡吧,睡吧。”
张释清很快睡着。
徐础入睡晚,醒得却早,只觉寒意彻骨,比入睡前更冷,唯有胸腹前一片温暖,张释清几乎整个人蜷在他的怀中,睡得正香。
徐础又等一会才将妻子唤醒。
“什么时候了?”张释清问道,也开始感觉到寒意。
“不太清楚,离天亮应该还有一会,咱们上路吧,莫让追兵撵上。”
“他们大概还没发现谷中无人呢。”张释清打个哈欠,还是起身,快速收拾行李,跺脚取暖,“原来秋天也这么冷。”
“夜里冷,白天好些,今天无论如何要找人家借宿。”
两人牵马步行一段路,脚底暖和起来之后,才上马行进。
追兵一直没有出现。
冀州几经战乱,百姓减少,商旅绝迹,几乎没有客栈可供住宿,两人只能找人家借住,碰到好心人,可以免费住一晚,还能得到一点食物,碰到贪心的,就得付出极高的价钱,夜里还得小心提防,不敢睡得太熟。
一路上总算是有惊无险,离渔阳越近,听到的消息也越多,但是难分真假,一会说渔阳失陷,一会又说还在坚守。
徐础不像士兵,张释清是名女子,遇到的百姓都劝他们不要去渔阳冒险,那里十分危险,一旦被军士抓住,轻则为隶,重则杀身。
徐础问明路径,远远绕过渔阳,奔向更北上的关隘。
张释清明白徐础的用意,也不多问,只是跟着他走,不避风霜。
喜峰口是前往辽东的几个通道之一,徐础打听到这里仍由冀州兵把守,于是前来叩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