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笑了几声,上前轻轻搂住妻子,柔声劝慰,见她总是不能解开心结,于是松开双手,道:“你想知道欢颜郡主是怎样的人?”
“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她不过年长几岁,我知道是她是怎样的人。”
“你只知道‘欢颜’,并不知道‘欢颜郡主’。”
“又来这一套,但是听你说说倒也无妨。”张释清坐下看着丈夫,“洗耳恭听。”
徐础笑了笑,随即收敛,“欢颜是你的玩伴,名为姑侄,情同姐妹。”
张释清点头,“这倒没错,欢颜虽然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却是与我最亲密的人之一。”
“欢颜郡主则是张氏之女,眼看大厦将倾,欲凭一己之力撑起整个朝廷,奈何大势不在,她无非稍稍延缓些时日而已。”
“所以说你们两人惺惺相惜。”
“但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她不肯成亲,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楼矶,而是壮志未酬,无心它顾。”
张释清起身笑道:“看你这么努力地解释,好吧,我不计较了。但我另有一句话要说。”
“洗耳恭听。”
“当初你决定隐居谷中,我其实有点遗憾,偶尔会觉得你在浪费才华,我也不能一展抱负——我没有欢颜的雄心,但也喜欢驰骋四方的感觉——刚刚所见,让我再无遗憾,一点也没有。”
徐础上前,再次轻轻抱住妻子。
一连几日,谷外十分安静,渐渐地,官道上开始有行人经过,先是匆匆而过的兵卒,随后百姓逐渐增多。
谷中人外出打探,得知如今占据邺城的人乃是汝南王鲍敦,他正分兵夺取周围郡县,同时四处征兵,将要一鼓作气北攻渔阳。
鲍敦一年前投靠楚王,群雄与宁军决战之后,各自退去,他奉命留下平定整个冀州。
又过半个月,天气转冷,谷中的平静生活被一群客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