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参军只需声称与我有仇,就可以了。”
“呵呵,我现在倒也不着急。”周元宾望着远去的队伍,“堂堂的天成公主,居然沦为俘虏、为人殉葬……真是可怜可叹。”
“嗯。”徐础语气平淡,像是在强行镇定,又像是毫不关心。
他两种心情都有,因为坐在车中的少女根本不是芳德公主,而是公主身边的丫环缤纷,最让他惊讶的不是缤纷冒充公主,而是安重迁等人居然都不戳破真相。
张释清住在思过谷里的时候,经常抛头露面,从不避着任何人,众书生很可能见过她,尤其是于瞻,肯定认得公主,却一言不发。
看寇道孤的样子,必不知情,他前去思过谷挑战时,曾与公主同行,但是当时人多,他又一身傲气,对当时的世子张释虞尚且不怎么折礼,对混在一群女子当中的公主毫无印象,并不奇怪。
“徐先生有办法救公主一命吗?需要用到我的话,尽管开口。”
虽然那是侍女缤纷,徐础也不愿看她被杀死,“想改变单于的决定估计很难。”
“殉葬的事就不要想了,除非单于看公主貌美,自己要娶,否则的话,绝不会开恩。”
徐础突然想起渔阳王张庚,不知道那个孩子是否认得自己的姐姐,他似乎不会守秘,一旦开口说出来,将被处死的就不只是缤纷一个人了。
“如果周参军能给公主保留一些尊严,足感大恩。”
“这个我可以想想办法。”周元宾侧身道:“进去吧,外面太冷。”
“我站一会。”
周元宾没有强求,留两名仆人盯着徐础,自己回屋饮酒取暖,心里想的全是单于夫妻,早将“芳德公主”抛在脑后。
多半个时辰以后,徐础回到屋中,坐在凳子上,不言不语。
周元宾已有三分醉意,开口道:“想救公主一命,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徐先生亲自出马,劝说单于改变心意,至于如何劝说,徐先生比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