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础吹熄油灯,脱靴上床,思来想去,决定不再提醒宋取竹,让他自己去做决定,徐础很想知道,宋取竹是不是也属于江湖人。
次日一早,徐础告辞,继续去拜访其它营地,约定两日内返回,与郭时风一同前往益州。
有一座营地,徐础必须去一趟,而且不能与郭时风同行。
梁军的一支先行队伍护送粮草南下,已在襄阳城外数十里的地方扎营,离城最远,但至少是到了,结果很快传来东都失守的消息,这支梁军立刻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
徐础不带任何人,独自骑马前往梁营,当天下午赶到地点。
这支梁军只有千余人,粮草充足,士气却极低落,见到徐础无不大喜,纷纷围上来打听情况,主将赶来驱走兵卒,将徐础接至帐中。
徐础也不隐瞒,将东都失守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主将姓余名辕,与潘楷颇熟,对传闻一直不信,听徐础讲述之后,才无奈地承认事实,长叹一声,“潘将军,那可是潘将军啊,怎么会……怎么可能……”
“这件事人人都有错,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何况潘家满门皆死于宁王之手,追究无益。”
“徐先生……”
“余将军不必多疑,我若投奔宁王,今天就不会孤身一人前来。”
余辕拱手道:“徐先生与梁王交情之深,非潘楷可比,我对徐先生没有半分怀疑,正要请徐先生指条明路,让我们去见梁王,据说梁王现在并州,我正是并州梁人……”
“明路不在并州,而在襄阳。”
“此话何意?”余辕诧异道。
“由此前往并州,道路险阻,以区区千人北上,千难万难。如今襄阳群雄辐凑,今后还会更多,宁王即将率军前来,他要建立名望,必不敢对义军动手。余将军与其北上,不如入守襄阳,高举梁旗,反而安全。”
余辕大吃一惊,“这个……徐先生所言倒是有理,但是……容我想想,容我仔细想想。徐先生休息一会吧,晚上开宴,我们为徐先生接风洗尘,正好一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