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梁王都想到了。”
马维笑道:“你对鲍敦说乱世求生必有野心,我很认同,可野心之路没有坦途,必须敢于冒险、善于冒险。关于再攻冀州这件事,我已经琢磨许久:论天时,我问过许多善观天象之人,都说今年入冬会晚一些,便于梁军征战;论地利,贺荣大军远在秦州,虎视汉、荆,并州军困于襄阳,淮州盛家一心只求自保,江东宁王意在江南,谁也救不得冀州;论人和,原本是最弱一节,你给我带来一个好主意,选立一位新皇帝,送他回邺城,召渔阳皇帝前来拜父——一切水到渠成。”
“单于闻讯,肯定会先救冀州。”徐础道。
马维点头,“肯定要救,可是对秦州的贺荣骑兵来说,冀州远而东都近,如果我猜得没错,单于必定派兵来围东都,逼我回防。”
“梁王不会回来?”
马维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正是整个计划的核心,人人都以为我在意东都,其实它只是诱饵。东都若能守住,当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于我也没有太大损失。”
“梁军当中有不少洛州人吧?”
“并州人、洛州人各占三四成,没关系,等我在冀州立足,早晚会带他们再回洛州,夺取东都,为不幸伤亡的家人报仇。”
“梁王打算派谁守卫东都?”
马维轻叹一声,“必须是潘楷,才能让群雄相信,我仍在意东都,不仅如此,王妃等人也要留下。”
对马维来说,妻子儿女皆是身外之物,逃亡的时候不会带上,引诱敌人时却要置于险地。
徐础对此一清二楚,所以没什么可劝的。
“徐公子还有什么要问?”
徐础摇头。
“还有什么要劝?”
徐础点头。
“怎么,你仍然觉得我的计划不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