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梁王是我故交。”
“梁王我不认得,但是听说他现在自身难保——或许徐公子真有这个本事,汉州也是自身难保,却还是被徐公子劝动,竟然闭关拒纳贺荣骑兵。昨天才传来的消息,单于恼怒异常,以天成朝廷的名义传旨,要发天下之兵,围攻汉州。还声称一个月之内,降者可恕,但是首恶两人不在其中,一个月之后,无论降与不降,皆是死罪。”
“铁大将军与楼长史结盟并非我的主意。”
“徐公子过谦。”两人又聊一会,魏悬突然道:“想来想去,还就是洛州梁王可能发兵援汉,徐公子何必在这里耽误工夫,不如早去东都。至于盘缠与护送,用不着蜀王发话,我就能做到。”
徐础笑道:“蜀王与我毕竟相识一场,我若过而不见,蜀王知道会怪罪于我,日后我也没脸再来拜访。”
“嘿……徐公子见蜀王,当真只为叙旧?”
“据我所知,蜀王绝非耳软之主,我亦不是多嘴之人。”
“哈哈,蜀王肯定不耳软,徐公子嘛……实在想见蜀王,就见一面好了。但我人微言轻,帮不上忙,只能提醒徐公子一声:见到蜀王之后要小心说话,蜀王从前怎样不论,现在可是一州之主,兵多将广、臣忠民顺,放眼天下群雄,除了贺荣部,无出其右者。”
“敢于不去秦州拜见单于者没有几人,蜀王便是其中之一,足见其强。”徐础微笑道。
魏悬告辞,又是一连数日毫无消息,徐础住进驿馆的第八天,终于得通知,让他准备一下,次日一早前去拜见蜀王。
早晨拜见不是好迹象,这意味着徐础不会被留下共同进餐,很可能几句话就被打发走。
来送通知的人不是上次的官吏,而是一名武将,口头传旨之后,拱手道:“徐公子不认得我了吧?”
“脸熟,想来是在东都见过,但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武将笑道:“我叫铁鸷,是铁鸢的弟弟,与徐公子见过面,当时没有互通姓名。”
徐础道:“彼时多有得罪。”
“徐公子那时是大忙人。实不相瞒,本来这不是我份内之职,我要过来,一是想要拜见徐公子,二是想打听一下我哥哥的状况,三是有几句闲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