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甩掉大部分军队,可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及时赶到汉州谷口。
见到徐础,铁鸢虽然意外,却没有表现出来,大笑相迎,带他同行,来到一片稍微宽敞些的地方,停在路边,看着兵卒陆续通过,他才道:“魏悬没能守住汉平城?”
马匹在栈道上行进反而更慢,铁鸢率兵一路步行,风尘仆仆,嘴唇干裂,那些士兵更是一个比一个憔悴,徐础有些不忍,可还是要说实话:“魏悬未出汉平城,汉州军直接夺占谷口。”
铁鸢微微一愣,随后道:“魏将军想必是要我等到达之后,两边夹击汉州军。”
徐础摇头,“看上去不像,汉州长史楼碍猜测魏悬会带兵逃回益州,我也有同样的看法。”
铁鸢大怒,“魏悬弃大军而逃,有何面目去见蜀王?”
“事情尚无定论,以铁大将军对魏悬的了解,觉得他会逃走吗?”
铁鸢沉默多时,“谷口真的已被汉州军占据?”
“汉州军掘堑引水,用来阻挡魏悬军,又在离谷口最近的栈道上涂抹油脂,随时能够放火烧掉。”
铁鸢脸色微变,他之所以急着跑回汉州,就是不太相信魏悬,结果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汉州军为何不立刻烧掉栈道?”
“自然是有所请求。”
铁鸢脸色又是一变,“敢情徐公子是给汉州军当说客,劝我投降吗?”
“我只是将话传到,铁大将军自己定夺。”徐础闭上嘴,站到一边,专心看经过的兵卒。
此次出征究竟带了多少兵卒,铁鸢一直没给实数,以徐础的粗略估算,少至两万,多不过五万,虽然不是很多,却是益州客兵精锐,此军一失,益北必生大乱,甘招入益未久,将很难镇压得住。
这些道理,铁鸢也都明白,用不着再说一遍,他思忖良久,走过来道:“徐公子如果有机会前往益州面见蜀王,请代我谢罪。”
“铁大将军心意已决?”
“无论是降是亡,此军皆非蜀王所有,我奉命出征,纵不能得胜班师,也不至于转投他主。胜负无常,死生有命,我愧对蜀王,愧对麾下将士,但我宁死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