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主意就是存则同存,亡则同亡。”
众人还是不解,徐础继续道:“百目天王所觊觎者,无非是巩老哥积攒下的粮食,咱们将粮食置于险地,然后派人去与百目天王谈判:他若攻城,咱们就毁掉所有粮食,让他白打一仗,颗粒无收,他若退兵,咱们可以送他一点……”
头目们齐声表达不满。
等嘈杂声稍歇,徐础道:“只是一点,比如一车,让百目天王面上好看,也不影响咱们过冬,总好过刀兵相见,两败俱伤。”
头目们互相看看,还是丘五爷咬牙道:“最多一车,绝不能再多,不给最好。”
“所以我这一招大家同意?”
徐础的主意初听时过于冒险,仔细想过之后,头目们觉得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于是先后点头,有人道:“何必将粮食运到险地?留在城中,就说是要一把火烧掉,也能吓住百目天王,岂不省事些?”
徐础摇头,“粮食置于城中,放火只是空言恫吓,百目天王未必肯信,将粮食运走,才能显出咱们的决心。”
“万一百目天王就是不信……”
“百目天王兵多粮少,绝不肯再添人口,他若不信,咱们必死无疑,诸位是愿意将粮食留给外人呢?还是愿意推入深谷,给咱们陪葬?”
“陪葬,死后也能做饱鬼。”众人立刻道。
“守粮之人需有决绝之心,得到命令,说弃粮就弃粮,绝不可有半分犹豫,这个人还要大家推荐。”徐础道。
头目们很快推出三人,由他们带兵运粮、守粮,等候城里的命令。
“还得有人去谈判,既要吓住百目天王,令其不敢轻易动武,又不能过分得罪,以免他真要鱼死网破。”
说来说去,这件事最难,头目互相看看,觉得谁都不合适。
徐础笑道:“这是我的主意,没人能去的话,就让我去。唯有一条,请诸位牢记刚刚发过的毒誓,若是有人露出一丁点的软弱,甚至与百目天王暗中勾结,我第一个死,诸位随后,那位背叛者也不会有好结果,百目天王必然挖他的眼珠,以警示自己的部下。”
没人与徐础争抢,头目们再度发出毒誓,将全军安危托付在他一人身上。